上官澍道,“我此番困在河图洛书中,历经劫难,颇有一番觉悟。”
“哦?”衡銮惊奇,“你且详细说来?”
“这样吧,我正要去见父上,不如二位哥哥随我一同前去,到父上那里,我自会说明!”
“好好好!”
于是,兄弟三人来到了天外天,天父的居所,等了几盏茶的时间,天父才醒。
两排天侍如云龙散开,五彩玄鸟在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离开,一个秃顶老头缓缓走来,老头眼下青黑,血丝弥散,精神萎靡,身姿癯瘦,耷拉着一张老脸,像是谁欠他好多功德似的。
他在上首坐下,目光在三祖身上扫了一遍,然后别开眼,有气无力道,“吾儿归位,阖当共庆。”
“父上安好……”三祖行礼。
天父摆摆手,让他们坐下。
衡銮关切道,“父上还是难以入眠吗?”
天父似是不想谈这个话题,冷淡道,“你们找为父有事?”
衡銮和衡霖看向上官澍,天父也顺着看过去,看向他的幼子,目光一瞬变得极其复杂。
上官澍看向天父,眸底溢满了孺慕之色,他道,“儿此番复生,便是为了助父上除浊护苍生!”
话音一落,三人震惊。
衡霖狐疑问道,“六弟,你说的除浊,可是要除掉衡粤小师妹?”
上官澍一脸的正义凛然,“正是!”
天父神情讳莫,淡声道,“润儿,你这般所为何?”
上官澍诧异,“自是为了六道众生!当初是儿愚钝无知,小看了衡粤,也误解了父上的意思,儿历经此难,深悟天地清浊不均,非是几位哥哥生欲之过,而是衡粤之过!”
天父眼睛微亮,终于有了几分神采,他刚要说什么,却被衡銮打断,衡銮道,“六弟,你此番结论从何而来,有何凭据?”
“难道大哥在质疑父上?”上官澍反问。
衡銮起身朝天父一拜,“父上,儿认为,清浊不均并非恶事,天地自有其平衡之法,无须过多干涉,更不用将浊气全部除尽,亦知浊气也乃洪荒之气,存在既有其合理性,过于武断亦是生了执念,此……”
“行了行了,你闭嘴!”天父抬手,制止衡銮,然后看向上官澍,“润儿,你继续说。”
“父上,儿今日刚复生,就得见衡粤将神界和鬼界颠倒,真是胆大妄为,若不稍加制约,今后恐有更大隐忧!儿认为,应及早除之为妙!”
衡銮:“六弟你……”
衡霖也看不过去了,诧异道,“六弟,她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女儿,你这般……也未免太无情了。”
上官澍疏漠负手,“吾等六祖乃天地所化,怎能似凡人一般为情所诱?”
天父鼓掌,“好好好!我儿明理!”
天父欣慰又赞许地看着上官澍,这就是他的幺儿啊,这才应该是他聪睿敏达的幺儿啊!
他的幺儿向来是六兄弟间最能干最卓越的,若不是……还好都过去了,看来一场陨灭对他来说,倒成了好事!
见天父和弟弟这般,衡銮和衡霖也没说不出别的了,天父一脸期许地看向上官澍,“润儿这般笃定,定是想出办法除掉衡粤了?”
上官澍自信一笑,眸底闪烁着其他兄弟没有的睿智又博学的光芒。
差点儿闪瞎天父的眼。
“父上明鉴,儿认为,想除浊,必要我们兄弟六个和父上一同出力,才可保险!”
衡霖拧眉,“你是说咱们六个铺下六道阵?”
他紧接着摇了摇头,“恐怕不行了,四弟说了,死他也不可能铺六道阵消灭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