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娆的宽慰并不能缓解碧荷的忧虑,只见她一脸抑郁:“娘娘,我知道你是在宽慰我,如果到时候叛军攻入皇宫,我拖住他们,娘娘你趁机逃跑。她们实在要先奸后杀,我就立马撞死在她们面前。”
夏娆眉头微皱,轻飘飘来了一句:“那你是想满脸鲜血还是脑浆横流?而且死后还要被扔到乱葬岗,被那些野狗豺狼啃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话碧荷听了更加难受,眼眸中泪光点点,一副很绝望的模样,低声哭喊着:“呜呜呜,娘娘,我苦命的娘娘!”
“闭嘴!不准哭,我说过不会有事,便不会有事。”
夏娆锋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看得碧荷停止了哭泣。
此时皇宫一片寂静,没有了来请安的嫔妃,难免有些寂寞。
不过过不了多久,它又会重新热闹起来。
毕竟皇宫那个位置可是不挑主人的。
夏娆抚摸着自己的脸对着镜子宛然一笑:“还好有你陪着我,这张脸我就是看上一百年都不会腻!”
碧荷看着皇后娘娘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说出的话仿佛在和别人聊天,她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刚刚停止哭泣的眼眸又重新水润起来:“呜呜呜,娘娘这是被刺激得都傻了。”
叛军来攻皇宫的时候,雪早就停了,只是地上还隐隐能看到一些积雪。
夏娆在凤兮阁内也隐隐能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光是听着都让人不寒而栗。
碧荷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惧,她双手合十,嘴里一直低声念叨什么,估计在祈祷能够平安。
敌军此时已经攻进了皇宫。
慕容彻穿着一身龙袍,头戴帝王皇冠,穿得十分隆重,仿佛他接下来面对的不是叛军,不是短兵相接的杀戮,而是一场外交盛典。
慕容彻黝黑的眼眸此时也颇有平静,完全不像是一个将要丢去帝位的皇帝。
夏娆看着他颇为隆重的打扮,微微含笑:“陛下,你今天看起来特别英俊!那我也去换上我的皇后礼服。”
说着她吩咐碧荷去取她的那套最华丽的服饰,那是宫廷的绣娘,花费几个月才赶制出来,用了最顶级的用料,上面的很多绣线用了黄金的绣线,看起来贵重典雅。
夏娆换上华丽的礼服,转了一圈,对着慕容彻宛然一笑:“夫君,我美吗?”
慕容彻疲惫苍白的脸上,那双黑眸满含深情:“阿娆,你好久没这么叫我了。”
说着他拿起魏公公手里托着的貂皮披风,披在了夏娆的身上:“我记得你刚嫁给我时,有一年冬天,你也是穿得十分隆重,在门口等着我,那时你一声夫君,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我仍记得当时你冻得鼻子都红了,手指和脸蛋都无比冰凉。”
他说着牵住夏娆的手,他那温暖的大手掌包裹住她冰凉柔弱无骨的小手。
“这些天我总在回忆往事,想着以前的种种,顿时感觉当初的美好。
如果当初我没有参与皇位的争夺,我们两个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做对平凡的夫妻,生两个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绝对比做皇帝在朝堂上跟人勾心斗角要快活得多。
你生的儿子肯定像我这般优秀,你生的女儿也会像你那么漂亮!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