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你可有话说?”
“无话可说,董卓老儿,要杀便杀。”
“好好好,以往不曾见你这般勇烈。”
“董卓老儿,实话告诉你,不仅我不服你,一直追随你的凉州弟兄都不服你!”
樊稠自知今日活不了,也不像昔日那般唯唯诺诺。
“老夫待你们可不薄。”
董卓脸色一变,对待凉州弟兄,即便小有过错,他也不曾惩罚对方。
莫非他就这么不得人心,让诸多人记恨?
“是不薄,但你进了洛阳,试图与士人为伍,可曾想过我们弟兄?”
“最后你想要拉拢的士人,反倒是举起大旗征讨于你。”
“联军退去,你又何曾想过弟兄们,反倒是对于这两个并州弑父小人加以封赏。”
“不仅把并州给出去,还要让这小子当你孙女婿继承基业,他一个并州人,会与我们凉州人一条心?”
樊稠接连开口,今日就把所有的心中不平给讲出来。
这并非是他一人的意思,而是凉州军内部将士的想法。
尤其是董卓病危后,这种想法愈加强烈。
后来董旻试图召他们入城,想起武诏也会前来,他们断然拒绝,才心生反叛之意。
“匹夫!”
董卓脸上横肉颤抖,拔出董旻腰间的佩剑。
“告诉你,拉拢士人获得支持,我能让朝中局势更为稳定。”
“联军退去,武诏与吕布哪个不是功勋卓著,难道不该给予封赏?若是依靠你们,我早就舍弃洛阳奔赴长安了。”
“放着武诏不去拉拢,日后我若是离去,董氏的基业你们能担得起?”
被樊稠接连猛怼,董卓气血上来,伤口隐隐作痛。
他手持佩剑,一步步上前。
“记住,凉州军我是主,我给你们,才是你们的,我不给,谁也不能抢!”
说罢,董卓举起佩剑,用力刺了下去。
“相国……”
胡轸,杨定等人看着爆发的董卓,身躯抖动个不停。
这一刻,董卓身上的杀气,仿佛回到了昔日与羌胡交战之时。
“全部枭首,送往城外大营示众,若还有图谋不轨之人,灭三族!”
扔掉手中佩剑,董卓身躯缓缓倒退。
先前伤口只是作痛,此刻却已经裂开。
“相国,我等无意图谋不轨!”
眼见飞熊军一步步走来,张济叔侄连声高喊。
同时,二人不断向发出求助的眼神。
方才在大帐里他们正与胡轸等人对立,武诏来的时候看的一清二楚。
“相国,这二人的确无罪,末将杀到大帐之时,胡轸等人正在围剿他们。”
樊稠等人死了,凉州军无主。
武诏纵然知道董卓要把凉州军交给他,但他也不能全部换上并州的将领。
张济叔侄二人尚有勇略,此次他出言搭救,二人定然对他心生感激之情。
“子谕既然开口了,便免了你们二人的罪过。”
董卓看了一眼武诏,缓缓说道。
“多谢相国,多谢武安君!”
解绑后,张济叔侄先是向董卓叩首,最后跑到武诏身前再叩首。
今日搭救之恩,他们断不能忘。
“岳丈……小婿呢?”
在角落的牛辅看见这一幕,已经吓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