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驰在义晔的眼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眼神,爱怜、宠溺、不甘、遗憾揉杂在一起……
她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是倒在雪灵子怀里的裴明。
在心驰的怀中,义晔温柔得像一只小猫,那深情的眼神,满是不舍的羁绊。然后,他合上双眼,慢慢地滑落在地。
他的后背上,插着两支铁黑的箭弩。
“义晔!义晔!”心驰惊恐地叫起来,“你怎么啦?”
犀利的叫声穿过了整个府邸,义府沸腾起来。
心驰不由多想,直冲到半开的窗口,猛地打开向外看去。
窗外,隐约可见两个身影正在翻身出墙,一高一矮……
义晔俯卧在床,穿入身体的暗箭虽离心脏还差了分毫的距离,却是下了重毒。
新婚之夜的大将军府,却有杀手轻易得手,这是义晔的疏忽,也是大梁的耻辱。
义晔已是第二次被毒杀,这一次能不能挺过去?
“义将军身中异毒,我已为他作了一些处理。只是……”老医师有些犹豫,“此毒怪异,老夫此生未见,无法对症下药。”
又是异毒,又是背后暗杀,心驰感觉心力交瘁。猛地想起了一个人,便果断下命:“快宣玄蝉棠!”
崑族的犀尔古得这次正好来京,参加了义晔和心驰的婚礼,他那个天才白痴的助手玄蝉棠,自然也形影不离地跟来了。
上一次,就是他的妙手,让义晔起死回生,再加上江傲龙找回的异兽耳鼠血的调理,义晔才能真正脱离危险。
不多久,刚刚散去的同朝中人便闻讯返来,屋里站满了人。
玄蝉棠对着义晔看了又看,从胸口的衣服里掏出一个蛊瓶,想了想,又放进去换了一瓶,接着摇了摇头,又取出一瓶来。
众人见他犹豫,都不敢作声,任他独自思量。
玄蝉棠终于选定了两个蛊瓶,犀尔古得忍不住问:“兄弟,义将军这次中的是什么毒?”
“主要是一种高原上的毒草,但还有其他的东西,关键是他体内上次中的余毒未尽,与此毒犯冲,有点不好办。”玄蝉棠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先试试看吧。”
什么叫“先试试看”?心驰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着义晔光着上身的后背,刀伤、箭伤、毒伤遍布,心驰不禁心疼得落泪。前一秒两人还在你侬我侬,下一秒,爱人便遭遇毒手。
而她,却束手无策。
“一定要治好他!”犀尔古得拿着一块喜糖塞进了玄蝉棠的嘴里,后者笑着点点头,便将一只阴蓝色的蛊虫放在了义晔的伤口边。
小虫子爬进了伤口,开始拼命地吸食起来。
宇文拍了拍心驰的肩膀,示意她一边说话。
“可曾看清杀手?”宇文迪问,“看这手法,应该是幽目族的杀手。没想到他们那么厉害,居然能进义府行刺。”
心驰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沉默了片刻,说:“可能,另有其人。”
“哦?”宇文迪显得倍感意外,“是谁?”
“我看到两个熟悉的背影,他们保护过我,也救过你。”心驰说,“他们在我们刚穿越进来的时候就出现过。”
“所以,他们不可能是幽目族的人?”宇文迪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他们杀义晔不是因为恩怨,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