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岗的军人同志心里蛐蛐开了,君副团的媳妇为什么要找政委,难道是两人吵架了?
“同志,难道政委不在?那我找李团!”
很好,他确认了,肯定是小两口闹矛盾了,都上这来找领导告状了。
君副团,危矣。
秦如松头疼,非常头疼。
他才接受完旅长裹脚布一样的思想教育,披星戴月回到团里还来不及喘口气,讨债的又来了。
撑着额头,他无奈至极:“你带人过来吧。”
姜萌进门先微笑问好:“政委,打扰你了。”
“小姜同志,是君尧哪里做的不好?”
听到他问,姜萌唉声叹气,小脸皱着,委屈大发了。
“君尧就是做的太好了,人善被人欺,这不有些见不得人好的就想动摇他的根基。”
秦如松神色僵住,缓了缓,他“啊”了声。
有人……能欺负到君尧?还上升到动摇根基的程度,秦如松正色,满是严肃。
“小姜同志,还请你详细说说。”
姜萌掠过他的问题,言语委婉着告状:“政委,我才来部队,也不懂这里面的规矩。”
“刘营长家的老太太见到我就开骂,难道这就是部队里的欢迎方式?”
“许是我年纪小,阅历浅薄,不太懂这些规矩,现在长见识了,下回再有嫂子随军,我肯定也这样欢迎她们。”
“嘶——”
秦如松暗暗吸气,君尧家的小媳妇不好对付啊,绕啊绕的绕到这里来了,不行谁惹的祸谁来解决。
“小姜啊,老太太是烈士家属,这辈子过得太苦了,她脑袋里有疾,大多数时候都是有口无心,你体谅体谅她,别和她计较。”
“老太太很伟大,我很敬佩她,哪里敢和她计较呢。”
不等秦如松松口气,姜萌藏在话里的尖锐刺的他呼吸一窒。
“烈士家属的苦我没尝过,但这种担惊受怕我是深有体会,我三叔在百市驻边,我亲弟弟在红河守国门,我们家只是没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
恰在这时候,君尧和刘营长都进来了。
姜萌目光轻飘飘划过他们,回到秦如松身上,继续往下说:“还有我们家君尧,一家子老革命,为国家和人民流过多少血,他们宣扬了吗?”
秦如松沉默。
君尧也沉默,默默来到小媳妇身边站定。
刘营长呵呵尬笑两声,二话不说开始道歉:“姜同志,我妈那人老糊涂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姜萌冷笑,最奸的就是这人。
“刘营长,我从来不怪罪老太太,我只心疼她,苦了大半辈子……”
临老还要被亲儿子当枪使。
“你不怪她就好,我妈啊,唉……”
姜萌不等他虚伪的言语落地,语气凌厉抽了过去。
“我不怪老太太,我怪你。”
“老太太既然糊涂了,那这些话都是谁教给她的?”
“她和谁都走的不近,想来也只有家里人会教她。”
“不管是哪个家里人教的,归根究底刘营长你是一家之主,这个责任你该不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