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报纸,用红色钢笔在上边划好记号,然后整理清楚收进抽屉里。
姜萌喝口温水,将外套扣子扣好,打算上运输组转悠转悠,最后一天了,可别给她捅娄子。
才出门,下起毛毛雨,她忍不住骂出声:“这鬼天气,大前天穿短袖,前天穿长袖,昨儿我才刚刚翻出外套,今儿更冷了,怕不是明天就得穿棉袄。”
苏香听见了,这才从静止状态变为动态,抬起头看向门外:“又变天了?我爸那里除了短袖就是长袖,连件外套都没有。”
“那你还不赶紧和严主席请两个小时假,给他送衣服过去,你自己来外头站会儿,我一个年轻人都受不了,老人家身子骨可没有我们硬朗。”
“你说的是。”
苏香着急起来,火急火燎跑去请假。
史祯祥忙关心上一句:“苏香,外头下雨了,怕待会儿下大路上不安全,要不我去帮你送吧。”
苏香脚步未停,没有起伏丢下三个字:“不用了。”
史祯祥神情黯然,坐在室内,整个背景仿佛都变成了灰色。
姜萌抱着胳膊,只觉得温度又下降了些,不行,她得赶快回家加件衣服。
“也不晓得君尧加没加衣服?”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笑出声:“真是操心没够,人家没认识我之前,活了二十来年也不见被冻死,只老三来怀城带的都是薄衣服,也不知道老二给他寄了没有?”
君或当然没寄衣服,他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弟弟是什么,他想不起来呢。
三兄弟就留下他一个人待在京都,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操持,他又是个爱操心的,就连老母亲在准备大哥大嫂的婚宴,他好不容易挤点空也要来插一手。
“妈,这喜服上是不是绣样少了点?我大嫂生的好,喜服繁重些她也压得住。”
彭明丽面无表情叠好喜服,收进樟木箱子里:“我自个儿儿媳妇,我能不清楚她压不压得住?重点是现在不让铺张浪费,你一个喜服弄的花里胡哨,这是想干嘛?”
“还有老二你,没事就去见见我说的那个王家大闺女,人家模样生的周正,又在学校里教书育人,配你绰绰有余。”
君或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目不转睛浏览着宴请单子:“诶,妈这李家就不用请了,我给你划掉。”
“君或——”
一只手捏住耳朵往上扯:“我和你讲话,你当耳旁风是吧?”
“妈,妈,没有的事,我这不是忙嘛,真不是成心误听您的话,您消消气儿,儿子给您赔礼道歉成吗?”
“我缺你赔礼道歉?我缺的是儿媳妇!”
君或装傻:“我大嫂年底就来了,您要真想她,等星期天打电话过去大哥那里就能说上话。”
耳朵又被捏着提了提:“我谢谢你帮我出谋划策啊,我大儿媳妇想,二儿媳妇也想,你能帮我完成心愿吗?啊你能吗?”
“爸,您回来了快帮我劝劝妈,您是知道我有多忙的,我真没时间找对象啊。”
等彭明丽往门口望去,手下一空,臭小子跟条泥鳅似的往楼上跑了。
“妈,变天了,您也关心关心您三儿子,他可一件厚衣服没有,我收拾收拾去帮他寄衣服。”
远在怀城被冻到瑟瑟发抖的君战:感谢二哥终于记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