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尧说的是大实话，但是他以这种平淡的语气讲出来，莫名就是让姜萌觉得好笑。
她一路笑到门口，就被姜妈逮住说了一顿：“有那么好笑吗？等会把冷气全给吸进肚子里，闹到肚子痛你就开心了。”
姜萌秒收，挽住母亲的手转移话题：“妈，中午吃什么啊？”
“还能吃什么，吃饭呗，别贫了赶紧洗洗手去吃，别等会赶不上火车。”
“好好，吃饭。”
屋子面积小，人一多又生着火箱，门里门外当真两个温度。
姜萌扯下保暖三件套的功夫，君尧打来两碗饭，而那两人已经吃完了。
胡旭阳一抹嘴：“你俩吃，我吃好了，先去底下守着车。”
车里放着不少东西，虽然交代了门卫帮忙看着点，就怕有所疏忽。
君战见状，匆忙扒下最后一口饭，嘴里包的一嘴，嘟嘟嚷嚷喊：“姐夫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快来。”
两人一离桌，于素心顺势坐到闺女身边，拿过桌子中间的网兜，从里面一一掏出饭盒给她详细说明。
“你们路上要坐好几天的车，大锅菜估计好吃不到哪里去，更加别提营养。”
“我煮了几个鸡蛋，到时候你们每天吃一个，米饭你们在车上打现成的，不好带我就不准备了。”
“这里有一盒小炒肉，一盒红烧肉，还有一盒板鸭，到时候配着吃。”
姜萌瞧见老母亲眼眶润润的，放下碗轻拍她的胳膊：“妈，你别担心我，我这么大个人真丢不了。”
君尧也连连作出保证：“妈，我能保护好萌萌，您别担心。”
“嗯嗯，你们都好好的。”
于素心边点首，边哽咽着说话，眼泪不觉就流了出来，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姜萌和君尧对上视线，一时间皆有点无措，关键时刻姜奶奶出手了。
“素心呐，你这样我可就要说你了，孩子出远门，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是想要让他们在路上也挂念着你，心里不安生？”
“没……没有。”
“那就擦掉眼泪，你看看你搞这一出，都给孩子们吓成什么样了？”
姜奶奶还有句重话没说，那就是晦气。
于素心也知道自己不对，但她眼泪浅，就是控制不住。
她腾出另一只手拍拍女儿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背，挤出一个笑容：“妈没事。”
眼泪擦干，声音变得正常些，听着略有点沙哑：“你俩和老三都好好的。”
“欸欸。”两人连连应声。
“那快点吃，吃完出发。”
姜奶奶满意颔首：“这样就对了。”
她也叮嘱两个孩子：“挨近年边了，火车上人多，拐子也多，你们身上的钱财都要收好。”
“知道了奶奶。”姜萌脆生生应着。
“嗯，一路平安，奶奶等着你们明年从京城回来，给我带那什么烤鸭吃。”
“好，到时候给您带两只。”
姜奶奶一挥手：“今天是个好日子，知道你们出行，雪都给停了，出发吧，外头有积雪我腿脚不好，就不去楼下送你们了。”
君尧忙说：“不用您送，奶奶我在这里也提前给您拜个早年，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好好。”
于素心想送，也被闺女阻止：“妈你也别送了，外头冷的很，没有必要，过几天我又回来了。”
“我还是送送你们吧。”
姜萌只能看向自家奶奶，姜奶奶秒懂，叫住儿媳妇：“素心呐，小大小二好像想睡觉了，你过来看看。”
“哦，他俩一向都是这会睡午觉，我来哄。”
姜萌见母亲被牵制住脚步，推了把自家男人：“快走快走。”
拖拉机来到火车站时，时间已到十二点五十五分，车斗里堆着六个包裹，其中三个牛仔布背包，还有三个胀鼓鼓地大麻袋。
胡旭阳停好车，就说：“我送你们进去。”
自家麻烦他的地方多了去，貌似已经掰扯不出个所以然，君尧也就不阻止，做出安排。
“那好，我们一人背个包，再扛个麻袋，萌萌你背好自己的小包，跟紧我们。”
“好。”
三人没在候车室等多久，火车进站，上车的人倒是不算多，只是进了车厢，一节节的感觉哪哪都是人。
胡旭阳卸下麻袋，还想要帮着收拾东西，立马被君战给拦下：“姐夫你赶紧下车，怀城是小站点，火车停靠不了多长时间，别到时候给你一块带走了。”
“对对，姐夫你快下车，今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了，跟着忙上忙下，等我回来指定给你带一堆特产作为感谢。”
“那行，我可等着啊，不带我就跟你姐告状的啊。”
君战拍着胸脯表示：“姐夫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有我盯着呢，我给你去我老爹那里摸贡酒，等我明年来了找你喝酒。”
“哈哈，老三你够兄弟，那我走了。”
君尧送了两步，就被胡旭阳给劝住：“自家兄弟，不搞这些，你们一路小心。”
“嗯，我们离得远，岳父岳母那里就麻烦你照顾了。”
“有我呢。”
君尧回到车厢，他们买的是卧铺，等他进去时，老三已经自觉爬到上铺去了，东西也都放好了。
很好，年轻人就该多劳动劳动。
“哎呀，不上火车还没感觉，一躺在这里，我就开始归心似箭了。”
君战话一箩筐，歇下来无聊，就找上大嫂说话，至于为什么不找大哥，因为那人无趣。
“大嫂，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很忐忑，丑媳妇要见公婆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并没有。”
姜萌嘴硬，并且犀利给出理由：“你也说了丑媳妇，我美的很。”
“呃……这个理由，这个理由。”
“怎么样？”
“那是相当高明！”
君战鼓掌叫好，浮夸的不得了，好假呀。
“大嫂你放心，我们家里人都很好相处，不过因着你和大哥要举办婚礼，所以我二叔三叔他们肯定都会拖家带口的回来。”
“你也知道，这人一多，总有性格奇葩些的，比如我二婶就特别爱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