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人是回来了,脸是丢完了。
她垂首,将脸埋进围巾,大步流星冲进屋里,不敢去看大家的反应。
心里的哀嚎却仿佛嚎出声音了般,一路追随着她的身影飘荡在空气中。
姜萌突然就有点想笑了,而她也确实笑了出来。
咧开的嘴角在撞上君北辰的视线后,弧度刻意加大了些。
君北辰抽抽嘴角,家里都说他和敏敏是两块滚刀肉,比起这个侄媳妇,他自愧不如。
“行了小丫头,想笑就笑吧,你二婶最起码有两天不敢见人,这下大家都能消停两天。”
“二叔多虑了,我很喜欢二婶呢。”
君北辰食指点点她:“这话太假,你二婶这性子,怕是也就严家的老太太深以为教出来个好模板。”
一时间,姜萌竟然区分不清二叔到底喜不喜欢二婶?
如果喜欢,喜欢的前提不应该是尊重吗?
倘若不喜,那他百般维护,费心费力为二婶收拾烂摊子的行为又算作什么?
君尧显然知道些原因,等人都进屋了,拉着她边在院子里漫步,边细声咬着耳朵说悄悄话。
“二婶的性子几十年未曾变过,由此你多少也能窥出一些她婚姻上的艰难。”
“据说当年严啸老爷子耍赖,拉着几个老兄弟玩抽签,最后爷爷抽中了。”
姜萌不想笑,除非忍不住,她只能尽量抿着嘴,不允许嘴角弧度拉的过宽。
君尧瞧见了,屈指敲敲她的额头:“想笑便笑,不必憋着。”
“我不笑,噗嗤……”
姜萌一说话就破功,拿手捂住嘴,脑袋抵在男人胸前,笑的身躯微颤,一点一点的活像只啄木鸟。
“所……以,那个倒霉鬼就是君北辰同志?”
君尧揽住她的腰身,轻轻叹口气:“也不能这么说,爷爷非是那等为了兄弟情义就独断专行的父亲。”
“他征询过二叔的意思,严家想要嫁女就不会太过小气,这其中的利益令二叔动了心。”
“利益”两字一出,姜萌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也再笑不出来,就连君北辰的形象在她心里都变得高深莫测许多。
毕竟一个注重利益,形象上看着却吊儿郎当的人,足以说明他的城府之深。
晚上,君南烛和君或也都回来了,一大家子齐聚一堂,这么难得的场合,就连君戚都乖觉将陆乔送回招待所。
然而,严敏却拒绝出席,哪怕儿子和男人接连劝慰也不管用。
老爷子和老太太明显见怒,彭明丽察言观色,及时解围:“没事,大家先吃,我去喊弟妹,兴许是有事不好和你们大男人说呢。”
君北辰出声阻止:“大嫂,你不用去了,她不会下来的,这会儿正恼羞成怒,脸面上下不来。”
“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此?”
君定山再次在心里暗骂老兄弟不当人,将好好个闺女教成这副任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