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萌和两位长辈述说一路的所见所闻,就像讲故事一样说的生动有趣,她们也听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参与点评。
尤其在说到陆家时,姜奶奶评论的一针见血:“陆老婆子眼皮子太浅了。”
还不如她这个乡下人想的长远,尽顾着眼前这点子利益。
你说说你想要攀高枝,通天梯都给你搭好了,还非得拿把斧头在底下砍梯子腿。
哼,看着吧,梯子迟早要被那老婆子砍断,兴许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不是。”姜萌对于奶奶的话给予充分认同。
“其实这回陆家人不要去裹乱,再加上君戚态度一直这么坚定,他和陆乔并非没有可能,只是现在的话估计很难了。”
君北辰来这招釜底抽薪,有两重意义,一是让儿子自己看清楚,二也是想考验一番两人的感情能到哪个份上。
真要情比金坚,他未必不会成全。
“好了,不说他们,妈,奶,我给你们带了很多京市特产,京城不愧是京城,好东西不少,真正是看到哪样都想要,我的荷包都瘪了。”
于素心高兴归高兴,唠叨也是避免不了的:“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节省点,下半年娃娃就要出来了,你不存钱,那可是花钱的金娃娃。”
姜萌冲老母亲笑的眼睛眯成月牙状:“我那不是第一次去京城嘛,看什么都新鲜,所以就有点管不住手。”
“不过妈你说的也对,我从这个月就开始存钱,保证以后再不大手大脚花钱。”
于素心没好气戳戳闺女的脑门:“你呀。”
每回反省的极快,但还会再犯,反正就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尽是敷衍。
“我这回绝对是真的。”
“真的才好。”
姜萌笑嘻嘻挽住母亲的胳膊,毛茸茸的脑袋蹭过去,靠在她的肩头,娇滴滴地撒娇:“真的真的,比什么都真,妈你要相信我呀。”
于素心拍着她的胳膊:“成,信你,妈哪能不相信你啊。”
“我就知道妈最好了。”甜滋滋的撒娇,活像个小姑娘,哪里有半分当妈的样子。
“本来,爷爷还说要给我钱,那我哪敢要啊,当场就推拒了。”
“推的好,这钱咱们可不兴拿。”
于素心感动于老爷子对自家闺女的喜爱,内心对他的尊敬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老将军是个疼小辈的,你也要对得起他这份疼爱,以后好好孝敬他。”
“嗯,我都知道的妈。”
于素心抚摸着女儿的发顶,心中那颗大石头总算是安全落了地。
姜奶奶的脸上挂着笑,她就两个孙女,目前来看的话,婆家都算得上厚道,也算是老头子在底下使劲了,今年清明节得回趟姜家村,悄摸摸给他烧两张纸钱。
那牛干活累了还要喂草,祖宗求完不得上供感谢感谢?
中午,君尧兄弟俩没回来吃饭,忙的脚打后脑勺,一直都在派送礼物的路上。
他们在家里分礼品分了好一会儿,出门后先送了姥姥姥爷,再去徐家,然后是于舅舅那里,还有蒲欢年、王林……
君尧在蒲欢年处待的最久,因为这里消息最是灵通,相当于他的眼睛。
期间,蒲欢年不止一次提到铁路局。
“怀城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实在无趣,也就这两年新成立的铁路局还算有点动静。”
“安静不好吗?也省了你不少事。”
君尧顾左右而言他。
但是蒲欢年不死心呀,再次将话题给拉回来,还越说越显白。
“铁路局啊,李家那个洛天澜和再次雄起的庄副局长都快争破头了。”
他玩笑般试探着说:“其实叫我来说,这两人都不具备什么竞争力。”
铁路局是热灶,庄家底蕴太浅,一个副局长已经顶天了。
而洛天澜呢,魄力还是有的,但是李家也就这样,有一个市长,还想再出一个铁路局局长。
呵呵,他们怀城别看庙小,菩/萨是真多,哪容得下他们家这般出头?
见他说到这份上,君尧只能正视,无奈问道:“那你有接替的人选吗?”
蒲欢年一怔,这人选不得你来定?什么时候轮到我来挑了?
君尧摊手,甚是无赖:“要有合适的人选顶替你,我早给你调走了,实在是没有比你更让我信任的人了啊。”
其实他当日引入王林,就是想着拿他来顶雷,唉……再看看吧,这个憨子还是有可取之处。
“你也知道这里的重要性,如果不掌握在我们手里,不管你调去哪里,你能坐的安心吗?”
这话直接给蒲欢年问住,陷入沉思,他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瞻前顾后。
而君尧趁他沉思之际,对着弟弟一招手,两人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直到走出g委会的大门,君战才出声问出心中疑惑:“大哥,我觉得铁路局是个不错的去处啊。”
“我知道,所以爷爷提出让君戚来怀城我才没有拒绝。”
君战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有想法了。”
他尚且在赞叹大哥的高瞻远瞩,随即一想不对啊。
“以君戚的年纪,他怎么也坐不上局长的宝座吧?”
“就非得是局长?趁他们争的头破血流,拿下一个副局长不挺好。”
“进可攻退可守,高明啊。”
兴奋完,想到君戚那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事儿,他叹声气,情绪又低落下来。
“你想的再好,君戚要是不来,岂不都白瞎。”
一个脑瓜崩弹他脑门上。
“他来不来都不耽误我想,脑子不运转,放着当摆设么?”
君战捂额,眼角立马沁出眼泪,再松手,额头中间红着个包。
“不公平,你弹大嫂轻轻的弹,弹我就使出吃奶的劲,我还是不是你弟弟了。”
“你也说了你是我弟弟,萌萌可是我媳妇,你们两有对比性吗?”
君尧气死人不偿命,抛完这句话,抬脚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