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使劲捶了几下被面,捞上来喊着刘嫂子一块给拧干,匆匆回了家。
“萌萌,我回来了,隔壁那家的没过来闹事吧?”
姜萌摇摇头,诧异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嗐,还不是……”
君辛将刚才的猜想以及自己的担忧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你多虑了,你只要去水井边喊上伴就行了,剩下的有我和君尧在。”
姜萌含笑打消她的惴惴不安,又随手将怀里的三宝塞过去,以此堵住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嗯,就很机智。
笑笑,然后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浑身不舒服,觉得哪哪都痒,烦躁的挠挠脖子,抓抓背。
“辛姑,我能不能申请洗个澡?”
她已经一个月没有洗澡洗头发了,虽然每天刷牙洗脸,偶尔也泡泡脚,但还是觉得一身的脏污极其厚重。
“按道理来说,你今天就当出月子,可是萌萌啊,你怀的三胎多养养没坏处,再说这天也冷的厉害,要不你再忍忍?”
君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月子坐不好万一生病了,那害的可不是你一个人,还有二宝他们三个吃不上口粮,更加照顾不了邱邱,还有君尧也要为你担心……”
“我知道错了,我不洗澡,我忍还不行吗。”
姜萌痛苦面具,颅内在呐喊:师傅别念了,别念了!
丁红军消停了,丁家却难消停。
晚上躺在床上,丁宁闭目想事,钱凤英翻来覆去,搞得被窝里凉飕飕的犹如冻库。
“你要不想睡,就起床上红军那里看看。”
丁宁依旧闭着眼睛,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钱凤英没理他的话,猛地翻过来面向他:“老丁,君家欺人太甚,尤其姓姜那个婆娘,太毒了。”
黑暗中,她大喘的呼吸如此急促,将两人都带入到愤恨这种情绪当中。
“他们家那个辛姑对外说是什么堂姑,明显就是孩子多了照顾不了,请回来的佣人。”
“老丁,现在是什么风气,你我皆知,我们只要把这个情况往g委会一递,哼,你说他们还能猖狂的起来吗?”
丁宁呼吸一窒,紧接着加粗,但是很快响起一声叹息,最终归于平静。
“没用的,你知道君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吗?”
“君尧他爷爷打过鬼子走过草地,他爹承继父志,同样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铁血军人。”
“这样的人家只要留一个摁不死,转头就是我丁家和你们钱家的死期,你明白吗?”
钱凤英泄气躺回床上,双眼瞪大,眨也不眨的直视黑暗。
“难道我们就这样认命?老丁,你在枪林弹雨里拼搏到团长的位置,你甘心吗?”
他甘心吗?他当然不甘心!
可是站在政委和副团的立场,他们的想法有错吗?
他们同样没错,换作他,他也一样会做下这个决定。
那么错的是谁呢?
“唉……凤英呐,我们好好教育红军,这孩子再不改,以后我俩必定晚景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