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没有回答要不要吃早饭,而是说,“苏莱曼说,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以后注重保养,不会再复发,我……我要回燕京了。”
尉迟樽的眉心一跳,果然亲口听到了她的告别。
“不再多待几天吗?小琳儿还没抱回督军府,让我母亲和奶奶看看,她们也很想念小琳儿。”
温雅摇摇头,“不了,多年不见,还是不去打扰了。”
尉迟樽心里闷闷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借口留住她,一直都是自己强求了,强求得到的东西,最后还是会失去。
明明三年前,放她离开,是那样的下定决心,可这一次,他极度的不舍。
他们错过了三年,以后还有几个三年,能够再挥霍。
“接下来,我要去海城了。”
“平阳的战事停歇,和东瀛人签了协议,如今,海城需要我坐镇,从此以后,我在海城,你在燕京。”
“这一别,这一生,很难再见了,你还要走吗?”
温雅没有说话,正是她的沉默,让尉迟樽有些气急败坏了。
“走吧,这辈子,我们彻底再无瓜葛。”
温雅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都没动静,她看着尉迟樽,似乎想要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
“尉迟樽,你多保重。”
随后,温雅起身。
她知道身后的男人,视线紧紧地盯住她,可她并没有回头。
李妈妈抱着尉迟琳,已经上了办公区门口停着的汽车,在等候温雅的时间里,天边飘荡了飞雪。
短短一瞬间,雪越下越大。
秘书楼办公区门口不能长时间停车,司机把车子开到铁门外等候。
温雅走下二楼的办公室时,在一楼遇见了张副官。
“夫人,下雪了,你记得打伞。”
张副官递给她一把黑色的大伞,温雅接过后,说了声,“谢谢。”
又说,“张副官,再见。”
于是,温雅撑着伞,坚定的走出秘书楼。
到达铁门外还有一段距离,门口的地面已经积起白茫茫的雪,她一步一个脚印的在雪中行走,前面的黑色汽车里,李妈妈和尉迟琳隔着车窗,在看她。
而秘书楼的二楼阳台上,尉迟樽隔着雪景,也痴痴的望她。
她就那样走了,一眼也没有回望。
尉迟樽心里痛骂温雅狠心,他难过不已的站着,站了许久,而那辆黑色汽车早就驶离秘书楼,再也看不到影子。
“督军,回屋吧,雪下的太大了。”
此时的尉迟樽,没有撑伞,他身上还是单薄的戎装,孤寂的身躯已经落满了飞雪,连头发,也染上一层白色。
“她真的走了,连回头看都不看我一眼,她怎能这样绝情……”
张副官沉默不语,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是督军的感情事,旁人是分不出好坏的,硬要说夫人坏,也确实足够狠心。
“罢了,迟早要走的,根本留不住。”
尉迟樽深深地叹气道,他迈步回屋,又吩咐着张副官,“收拾行囊,今晚的专列,去海城。”
“是,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