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来到婚房,打算给太子、太子妃守夜,就发现太子一个人趴在地板上,形容狼狈,哭的鼻涕眼泪横流,可怜的像一只无人疼也无人爱的流浪狗。
他连忙将太子扶起来,给宗楷擦着眼泪,“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却发现他拿着帕子,越是擦,太子脸上的泪水流的越多。
龚庆一下子慌了,他从未见过太子无声的哭泣,还哭的这么惨。
“我输了……”
“输得彻底……”
龚庆听到太子的喃喃声音,他大概明白了,结合乔大人与温娘子走在一起,离开东宫,是因为温娘子选择了乔大人吧!
龚庆看着这个横行霸道的小霸王,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爪牙,真是可怜啊。
但这一切,也全都是小霸王自己作出来的,是他自己关了温娘子,是他自己娶了太子妃,事已至此,的确有些咎由自取……
“不哭,太子殿下,走,奴才带您去睡觉。”
龚庆知道,宗楷是不愿意和谷烟睡在一起的,主子再混账,也是他伺候长大的主子,他是奴才,这辈子的职责,就是跟着宗楷。
一主一仆,同样离开了婚房。
这场声势浩大、隆重盛大的婚礼,竟然会以这样荒唐凄凉的闹剧结束,婚礼中的几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各自安好。
*
转眼,时间过去了三个月,这段日子,宗楷很是繁忙。
他除了主查军饷贪污案的那批银子,还要处理各种源源不断的大事小事,小到宫里各处的调动,大到军营的要闻机密,都要由他过目。
刑部的人,又抓出了藏在朝廷内部的西域暗桩,嫌犯通通关押在京郊大牢,需要宗楷亲自来审。
于旁人而言,谁都知道太子宗楷血腥暴戾,审人的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此时此刻,大牢里关押的几个西域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三两下的全都招了。
宗楷一身血腥的从大牢里走出来,看了眼天色,金乌渐渐西走,万丈霞光笼罩了整个大地,似乎也驱散了他身上的晦气。
这会儿,乔鹤应该快下值了,不知今日,她会不会去接乔鹤回家?
或许这会儿过去,能够巧遇她。
只是,她是去看望丈夫,再与他宗楷,毫无瓜葛了。
可还是想要看见她,哪怕是在路边偷摸摸地窥视她,也能让他欢心不已。
上了马车,龚庆问道:“殿下,回东宫吗?”
“去大理寺。”
龚庆愣了一下,已经数不清这是三个月来,第多少次,偷偷摸摸去大理寺了。
殿下总是躲在暗地里,却期待着与那女子见上一面,只是看到了那女子,才心满意足的回东宫。
“算了,还是回东宫吧。”
龚庆知道,宗楷并不是改变了心意,大概是因为,现在的他一身血腥,才从大牢里出来,他在嫌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