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去找了侯夫人,与侯夫人对峙,询问温雅的踪迹。
因为温家的家庙很多,一时之间,温墨并不知道去哪个家庙,才能寻到温雅。
而侯夫人,看到眼前许久未见的亲儿子归来,他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侯夫人几乎喜极而泣。
可下一瞬,就听到温墨冰冷地质问她,“母亲,你把温雅藏到哪里去了?”
“我走之前,明明叮嘱你,让你帮我好好照顾温雅,您就把她弄到了家庙去,还让她削发为尼,您这是何意?是故意要与儿子作对吗?”
温墨连日里赶路,未曾休息。
如今,他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凶神恶煞的来势汹汹,让侯夫人心生胆怯。
她只能壮着胆子的不承认,强行狡辩道,“墨儿,你就是这样与为娘说话?你从小到大学的礼仪尊卑,你忘记了吗?”
“母亲,请您直面我的问题,你回答我,温雅究竟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温墨收到那封信,其实是温画传给他的,而侯夫人现在还有些错愕,她并不知道温墨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表姑娘原名姓方,叫方雅,如今,回了方家的所在地,她说,与蒋家的婚事不成,在咱们府上多有叨扰,便回了她的原籍。”
温墨怎可能相信这些谎话,温画既然能给他传信,就说明这是事实,可看着自己的母亲,如今死鸭子嘴硬,嘴巴里没有一句实话,温墨更加愤恨。
可眼前人,是他的母亲……
于是,当着侯夫人的面,温墨双腿下跪,跪在侯夫人的面前,声音颤抖的哀求道,“母亲,我求你,求你同意我和温雅的婚事,这一世,我非她不娶。”
看着儿子高大如山的身子,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双腿跪地,侯夫人的心,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这还是她从前引以为傲的儿子吗?这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永远不可低下头颅的儿子吗?
“温墨,你给我起来!”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一个当官的样子吗?衣衫不整面容不整,你的骨气和你的骄傲都去了哪里?为了一个女子,你竟然如此卑微堕落的求我?”
“温雅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的执念,要得到她!”
“她甚至不如,你最开始娶得那个王氏,这就是一个来咱们府上打秋风的孤女啊,六亲皆亡、家世背景全无,如何能够成为你的妻子?如何能够接替侯府主母之位!”
侯夫人很要脸面,与其说她瞧不上温雅,不如说她瞧不上温雅的家世。
如果娶了温雅这样的孤女,做儿媳妇,以后,她要如何在京城里走动,如何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显摆!
“母亲,您既然不同意,那就休怪儿子肆意了。”
温墨看着他的母亲油盐不进,即便他哀求,他的母亲也不同意,他只能站起身,迅速的离去。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他就不信他找不到温雅的所在地。
而屋子里的侯夫人,望着温墨萧瑟离去的背影,她腿软的几乎站不住,缓缓的扶着座椅把手,这才坐下。
她掩面低泣,是她做错了吗?可她只是想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为何就如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