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自然看出了,阮氏对他的嫌弃,以及对他的不友好,他耐心地解释道。
谁让他当初,还把阮氏的孩子接到侯府,签了卖身死契!
温墨的解释听在阮氏耳里,就像是放屁一样,嘴巴上说几句话,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分量。
“大爷,不是老奴说你,既然侯夫人和老太君不同意你和表姑娘的事,你如今为何还要苦苦纠缠表姑娘?”
“表姑娘从侯府,沦落到这冷森森的家庙,归根究底,就是拜你所赐。”
“这些事情的源头,是因你而起。”
“你一个男人,去南部治水,说走就走,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任何事情,可表姑娘在府里,几次三番,都要面临你母亲的刁难。”
阮氏想到温墨离开的那段日子,温雅如同犯人,被侯夫人关在小院里,身旁都是监视她的丫鬟和仆从。
为了盯着表姑娘,防止表姑娘逃跑,也防止大爷派人把表姑娘接走。
“是我错了,我太过优柔寡断。”
温墨无疑是个孝顺的人,可自古忠孝难两全。
先前,他没有快刀斩乱麻,没有坚定地站在温雅这边,就是因为他的对立面,是他的亲生母亲和亲祖母。
但现在,他彻底看清母亲和祖母,她们并不在乎他过的幸福与否,只在乎侯府的体面和荣耀。
母亲和祖母希望,他娶一个出身高贵的妻子,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好啦,奶娘,表哥应该是才赶路过来的,让他好好休息吧,瞧瞧眼睛下的青黑,几夜没睡了吧!”
温雅看到温墨风尘仆仆的模样,衣服上还有零零散散的土渍,这个男人对她是诚心的,只是,他也有弱点,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姑娘,是大爷自个儿要赶过来,又不是您让他非得赶过来,大爷身体那么强壮,想必几宿不睡觉,也不会死吧!”
阮氏的话语,明里暗里的嘲讽着温墨。
温墨并不生气,他只要在乎温雅的情绪就够了,阮氏生气与否,与他无关。
当着阮氏的面儿,温墨自然的搂着温雅的肩膀,与她亲昵道:
“我浑身脏兮兮,你陪我洗个澡吧,一会儿,我们好好睡一觉。”
温雅点点头,都讨论到生孩子的话题,还有什么好害臊的。
倒是一旁的阮氏,看着小年轻你侬我侬,她觉得自己,实在多嘴碍眼极了。
不过,姑娘也太心软了。
这就轻易原谅大爷了吗?可想想大爷,除了有个糟心的娘和祖母,其实,人也优秀,样貌也出众,阮氏叹了口气,还是期盼着二人能够和和美美。
二人已经走远,阮氏还能听到他们的嬉笑打闹声,她去了屋子里,将床铺收拾好。
这是个只有尼姑们居住的屋子,温墨应该是庙里唯一的男人,按照这二人的状态,今晚这一宿,怕是不能安眠了。
阮氏心里惦记着,被子可得换条耐造的,热水也要多烧点,她还得去门外守着,不能让旁的小尼姑们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