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叔不必多礼。”
桓宴面色平静,身体虽然忍受着巨大痛楚,可声调间,并无半分脆弱。
萧太医得令,哆嗦着老迈的双腿,缓缓站好。
又战战兢兢地给桓宴把脉,随即皱着眉头,将两个手的脉象,都把了一遍,好一会儿,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大人,您喉咙的哑疾已经彻底大好,只是这体内……您之前怕是被喂了虎狼之药,再加上不曾抒解,怕是有损生育能力以及寿元……”
萧太医越说到后面,面颊上甚至出了冷汗,他抬手擦了擦,这才继续说。
“只是,惯常自己解决,也是杯水车薪,老夫在太医院当了大半辈子职,还是头一回,遇到您这种情况。”
“您又厌女,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医治方法,只能多吃静心下火的药,不过……阴阳调和,依旧是最佳治疗方法。”
萧太医本是桓家上一任家主、也就是桓宴父亲桓重身边的亲随大夫,后跟随桓重,在洛阳呆了几年,便被桓重安排进宫做了太医。
本以为桓重死后,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幽州的人,却没想到快要致仕了,竟会被这桓宴找上。
桓家男子大多沉迷美色,桓重年轻时,后院里的女人是塞都塞不下,哪怕上战场打仗,都得带着女人去。
可这生出的儿子,倒是个奇葩,竟有厌女症?!
活活把自己憋着,硬是烧的肝火旺盛,屡次流鼻血不止,都不曾找女人疏解。
萧太医话落之际,桓宴没有言语没有动静,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屋子里,仿佛冷空气被凝结。
片刻后,桓宴缓缓道:“嗯,萧叔,晚辈晓得了。”
男人嗓音低沉,萧太医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孰轻孰重,怕是眼前人早有分辨,他只能拎着药箱离开。
屋里又只剩下桓宴一人,萧太医算得上,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他都这样诊断……
足以证明,除了阴阳调和,他的身体,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时日无多,尤其近来,他流鼻血的次数越来越多。
可这三年里,桓宴看到女人的脸便恶心,且关乎着手上的权势,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弱点。
渐渐思虑着,他的鼻子便开始滴答滴答地流鼻血,他低头望着地面上的血迹,这个月,已经突发很多次了。
心里终于下了决定。
“都进来吧。”
门被再次推开后,便是先前守在门口的老鸨和妓子。
桓宴不发一言,可周身的气势,便是让见了不少达官贵人的老鸨,也双腿一颤。
“进来这间屋子,该晓得规矩!”
男人一边脱衣服,一边与老鸨交谈。
他唇角衔着淡淡的笑意,目光从那些妓子面颊上掠过,没有停留,但就那瞥来的一眼,也让几个资历颇丰的妓子心惊胆颤。
“晓得晓得嘞,只不过,大人,您真的确定要让梅香、兰香、竹香三个人一块伺候,这一次性就三人,怕是吃不消……”
伴随着桓宴利落地脱衣动作,老鸨谄媚的恭维话还未说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只因眼前的男人,前胸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还有各种鞭痕。
老天爷呀,实在吓人,他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好皮。
罢了罢了,又不是老婆子我来伺候。
“你说呢?”
红香苑的几人,都被桓宴的阴鹜气焰吓到,大气都不敢出,呼吸愈发的轻。
“可以可以,三个人都过来了,自是要侍候好爷,老婆子我就不多话了。”
老鸨见状,此时不溜何时溜!
这位大人,看起来就不好惹,也多亏他出的钱财多,反正受罪的又不是自个儿,那三个店里的招牌,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