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庆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敢出声儿。
可还是忘不了方才看到的,太子的身板如同钢筋铁骨,这样的躯体,折腾人,的确能把人折腾废了。
他心里有些可怜乔夫人,就这样在东宫里不明不白的跟着太子殿下,时时刻刻得应付太子,还得防着太子突然带乔大人出现在眼前。
不得不说,乔夫人还能好好的没发疯,龚庆都觉得,温雅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强。
“想什么呢?让你把胰子递过来,怎么不动!”
回神就听到宗楷的问话,龚庆连忙将浴池边上的胰子递过去。
悄咪咪地看了眼太子洗澡,往身上抹胰子,男人脖颈上的抓痕还没好,一夜下来,后背也增添了血迹斑驳的抓痕。
龚庆大着胆子问了句,“殿下,不知你对那乔夫人是何打算?”
宗楷不在意地回答着,“没啥打算,不听话的人,就应该被关起来。”
龚庆有些不赞同太子的做法,可他也不敢置喙太子的决定,只能旁敲侧击着提醒太子。
“殿下,您如今及冠了,怕是再过不久,皇后娘娘该催促您纳妃了,这太子妃尚未入东宫,温娘子一直在寝殿里关着,也不是回事啊!”
这时,宗楷才咂摸出龚庆话里的意思,“你在替她抱不平?”
“你可别忘了,你是谁的奴才,该伺候的是谁!”
“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宗楷向来不屑,要不你趁早收拾东西,滚出东宫!”
龚庆吓得立马跪倒在地,真的滚出东宫,他哪里还能竖着走,肯定是横着走被抬出去的。
“殿下息怒,老奴不是为乔夫人抱不平,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嬷嬷,过来问老奴,殿下宫中可是有了侍寝的人!”
“还有,今儿个白日,从朝花楼离开,殿下您怀里抱着人,也并未注意到,可奴才看见乔大人去而复返,大概是瞧见您抱着人上马车了。”
“回到东宫,殿下让乔夫人跟在您身边,宫里许多人没见过乔夫人,八成都在怀疑您和乔夫人的关系!”
一口一个乔夫人,越听越不耐烦,宗楷语气冰冷的质问道,“母后何时派人询问孤的情况?你为何不及早禀报?”
龚庆的声音更低了,“就是傍晚那会儿,您和温娘子还在寝殿里。”
宗楷一时沉默了,从朝花楼回了寝殿后,他就拉着温雅上了床,龚庆的确没有时间回禀这件事。
“你下去吧,孤想一个人静静。”
龚庆这才站起身,却还是弓着腰,小声地又提醒道,“殿下,天色已经大亮,您记得,一会儿还要上朝。”
宗楷摆摆手,让他赶紧离开。
偌大的汉白玉浴池,水汽氤氲,只有宗楷一人,他闭着双眼,浸泡在水里,方才龚庆的话,又浮现在脑海。
话里包含着两层意思,乔鹤可能看见他抱着温雅,以及,母后大概要给他安排婚事。
不好!
若是乔鹤看见温雅的面容,不说确定,也肯定会怀疑,估计已经去了温祭酒家里,查探温雅是否回娘家。
瞬间,宗楷从水里出浴,哪里还顾得上皇后打算给他选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