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骏弘死心了。
无论他怎么喊怎么叫都没有用。
两天过去了,他清醒的时间并不多。
不知道这些王八蛋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他始终都是昏昏沉沉的。
没有吃没有喝,他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甚至他连拉屎撒尿都在床上。
这一身的味道,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不得了。
但即使是这样,来给他换药的人仍然面无表情,换了药就走。
到时间就来拔针。
他试过仔细辨认周围的声音,但让他失望的是除了定时来注射药物以及葡萄糖之外,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安静的吓人。
好在还有窗户,但那2个小小的窗户只有不到20厘米高,宽度也只有50厘米左右。
何况,还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
除此以外,他能看到的就是在另一边的地面上的蹲便器和准备好的卷纸。
而在蹲便器上面不到半米高的地方,还有一个水龙头。
此外,这房间里就只有身下这张床,再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缝隙,下面还有一个应该是送饭的窗口,但只有大约20X20那么大,或许更大一些,但绝对是不可能逃出去了。
第一次醒来之后,他疯狂大叫大骂,但没有人给他任何的回应。
那天晚上后,他应该是被注射了药物,很快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
只是在睡觉期间,他尿在床上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
除了医生,他没见过任何人。
连护工都没有见到过。
身下的粪便已经硬了。
浑身的臭味,在门外应该就能闻到了吧!
但这些都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他脑海里回想到的,就只有张莉抱着孩子站在甲板上,陈平安塞给她一张银行卡的画面。
也还好,至少陈平安没有把张莉和儿子扔进海里。
只是自己,应该是会死在这个房间里了。
这辈子,应该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清醒的时候,他只能寄希望医生在换药或者扎针的时候能听听他的恳求,但没有用。
无论他说什么,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夜里他能听到外面偶尔传来的声音,那是脚步声,应该是巡夜的医院安保人员吧。
早上天亮的时候,他隐约能听到远处的鸟鸣声,但太远了,甚至连方向都不能确定。
他的世界,只有自己,和医生。
再没有任何其他人了。
他转动了一下手腕,活动了一下手指头。
这是他能动的除了头之外的第二个部位。
手腕被皮带死死固定在床上,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用尽全力仰头,直到脖子再也动不了了为止,到这个程度,他才能看到那两个小小的窗户。
光线从那里传进来,是这房间里唯二的光源了。
放弃挣扎之后,他静静地躺着。
门外传来了略有些嘈杂的声音。
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可惜他们说的是日语,他完全听不懂。
四个护工走过来,拿出钥匙开始开锁。
在方骏弘的耳中,这声音代表着两件事,扎针,拔针。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今天的输液又要开始了。
门开了,四个穿着白色护工服装戴着口罩和手套的人走了进来,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方骏弘大声说道:“你们能听懂华语的,对吗?我知道你们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