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在我们的正后方，它的脚步在原地徘徊，在找撞击的角度。”

  齐闻秋的声音很轻，有些急促，他侧耳仔细听过后，抿唇又问：“你要拿出马灯吗？”

  “对，我要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傅明青身上的衣服换了，但是兜里的东西还在，这更像是个障眼法，正合他意。

  虽然这回没料到他在的情况，那些东西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狠狠咬牙，不找回这个场子，他傅明青还算什么保卫科队长，还不如去小区当保安算了

  “闭眼。”傅明青在怪物冲上来之前飞快拿出马灯照明，炽白的亮光瞬间充斥了整个小屋。

  包括对面的房间。

  齐闻秋没有如傅明青命令的那样闭上眼睛，他从傅明青的怀中扭头。

  瞳孔瞬间紧缩。

  身后腐烂的“小动物”是个身穿校服的女生，她头上的马尾散乱，粘满了不知名的黑色污垢。

  校服裙子破破烂烂，腿上全是抓痕，细长的一条。

  不止腿上。

  手上、脖子、脸上，全都有。

  从抓痕处开始腐烂，里面涌动着白色蛆虫，臭味就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此刻，经历了两次撞击，她的半边脑袋已经凹陷下去，折了一条手臂，软趴趴地垂在身侧。

  她在马灯照亮的那一刻朝他们冲过来。

  张牙舞爪，大张着的嘴里空洞洞的，她没有舌头和牙齿，看上去格外可怖。

  齐闻秋深吸一口气，冲向角落里，抱起沉重的木墩子狠狠朝腐烂的女生砸过去。

  这一下刚好砸中脑袋，溅出来的液体大部分被椅子挡住，小部分落在齐闻秋的衣服上。

  弄脏了胸前那一块。

  浓烈的腐臭味成几何倍增长，把齐闻秋熏得弯腰干呕一声。

  “这么生猛？”傅明青还想凑近多看两眼的，没想到就这么被齐闻秋给砸死了。

  没事，砸死了也一样能看。

  齐闻秋双眼含着生理泪水，说不出一句话，耳朵里仿佛还回响着木墩子陷进女尸脑子里的黏腻声响。

  听力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看他实在难受，这副狼狈的模样倒是挺罕见，要不是平行世界不准带手机，他真想拍个照留恋一下。

  “不要说风凉话。”齐闻秋忍不了这件臭校服了，强作镇定地拉下拉链脱掉外套。

  离远点放在了另一个干净的木墩子上晾着。

  “能不能把她丢出去。”齐闻秋的眼神逃避那瘫不再动弹的女尸。

  眼角湿润，抬眼朝对面望去。

  瞳孔紧缩，垂在身侧的指尖微蜷，又收回目光。

  这回是哪儿都不敢看了，他抹了把脸看向小黑屋里最干净的地方——傅明青的校服。

  “看我干嘛？你要在这里跟我表白？”傅明青没事就爱撩闲他一句。

  这会儿是故意开玩笑的，他不至于在这种地方还有逗弄别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