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经验，曹安云下一个会进入的世界肯定跟灵异游戏有关。

  平行世界已经很灵异，再叠加一个灵异游戏，等于给世界中的鬼上了个攻击加成。

  平常的鬼至少还有实体，跟灵异游戏沾边就不一定了。

  “知道了，我陪他去。”傅明青没过多犹豫，“有关联的案件全部发我，我等会儿看。”

  “行。”曹安浩想起与灵异游戏相关的几个案子，在正午出了一身冷汗。

  差点就要怀疑现实世界里也有鬼了。

  窗外阳光明媚，曹安浩拍拍胸口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这鬼日子总有一天会结束。”

  保卫科里没有会画符的，下午傅明青跑了一趟寺庙求了四五张平安符，还有一叠不明作用的黄符纸。

  一并打包揣进口袋，以备不时之需。

  回保卫科正巧撞见两眼红通通的曹安云，他，应该说是“她”穿着质地柔软的白色睡裙站在窗户边。

  “老大，他说他又看见了。”曹安浩在曹安云身边陪着他，想拍拍他的背安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毕竟现在他们的性别不一样。

  这也太让人为难了。

  “在哪儿？”傅明青脱下外套，走到窗边，与曹安云并排。

  “在那儿。”曹安云抬手按在窗玻璃上，目光直直地看着楼下花坛边。

  从二楼看一楼，视野非常开阔清晰。

  在曹安云的眼中，楼下花坛边站着一位骨瘦如柴的老奶奶。

  她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深蓝色衣服，从头到脚都是一个颜色，上衣跟裤子没有分界线，像连体衣。

  赤脚踩在水泥地面上，微微仰头，露出浑浊的眼睛与二楼的他对视。

  忍不住抱住胳膊，曹安云眼角溢出泪水，在模糊的视线中，老奶奶渐渐消失。

  而从头到尾，曹安浩和傅明青都没看见楼下有人。

  “傅老大，黄符可以分我一些吗？”曹安云哽咽着转头，鼻头跟眼角都红红的。

  怯生生地朝傅明青伸出手。

  “……”您倒是一点不见外啊。

  傅明青没好气地拿出一叠拍在曹安云手上，他当即由悲转喜，翘着兰花指反复摩挲符纸的背面，语气难掩惊讶：

  “原来符纸这么薄啊。”

  他还以为是厚重的纸料。

  “都是这样的，太厚了也不行，不然多拿几张连口袋都塞不进。”曹安浩听得直发笑。

  见曹安云状态缓过来了才放心，暂时掩藏心底的担忧：

  “对了，我发你的几个案子要记得看，进去以后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好的，谢谢安浩哥哥。”曹安云放好符纸，朝曹安浩wink一下，抛了个飞吻。

  姿态娇俏不做作，明知道他是个男的，曹安浩还是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闭眼撇开头，朝他摆手：

  “行了行了，不用谢，赶紧去看，记得一定要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