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纷飞,屋内聊得热火朝天。
齐闻秋慢悠悠塞了块年糕进嘴,慢条斯理地嚼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们说:
“去年我们是去最南边过的,那边的气温真的很暖和,要不是夏天太热,我都想申请把保卫科挪到那边去了。”
这话是一个短发妹子讲的,她声音很豪迈,性格也大咧咧,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听她讲话还能顺便看一场脸谱表演。
“今年别想了,去年的惨案还没记住?”傅明青一脸无情地驳回,顺手给齐闻秋舀了勺肉汤,“吃,清汤肉。”
“嗯。”齐闻秋咽下年糕,试了口,眼眸一亮,“好吃。”
比农家乐里鬼小哥炖的肉好吃多了。
“那去哪儿?”女生哀嚎,愤愤不平地塞了一大口饭,腮帮子鼓起来老高。
“留在保卫科看门。”傅明青反正是这么计划,其他人要是不乐意也可以出去旅游。
不过出事了保卫科不会负责。
“什么惨案?”齐闻秋慢半拍地扯扯傅明青袖子,修长白皙的手指从毛茸茸的灰色袖管中探出,尤为惹眼。
傅明青一时恍神,没有立刻回答,女生抢在他之前举手,嘴快地秃噜出来:
“就是那个,我们保卫科的人不都注射了追踪剂嘛,你是新来的不知道。”
“在南方小岛度假的时候,有个倒霉蛋被平行世界拉进去,出来后穿着条沙滩裤裸着上半身回到了保卫科享受寒冬。”
齐闻秋愣了两秒,评价:“好惨。”
一桌人纷纷哈哈大笑,不知是谁提起:“可惜他今年不在了,听不到我们嘲笑他。”
女生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又振奋起来:“没事,咱们争取别那么早过去陪他就行。”
“说的也是,哈哈哈。”男人自知失言,赶紧转移话题,气氛又开始热络起来。
一顿饭结束,待客间的沙发上瘫了好多人,他们还在意犹未尽地聊,齐闻秋经过时看见茶几上摆满了酒。
“别管他们,一群酒鬼,一天不喝酒就浑身发痒。”傅明青拉着他赶紧上四楼,送他到房门口,嘱咐,“今晚好好休息。”
齐闻秋打开门,见傅明青准备再次下楼,反手拉住他,他清瘦的身体一半隐没在黑暗中:
“你不睡吗?”
傅明青莫名生出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错觉,轻咳后拍拍他的手,偏头扬起下巴:
“我去下面管管他们,你先睡。”
事实证明,保卫科科长也是个酒蒙子,傅大科长下楼跟所有人拼了一轮,洗完澡爬上床,身上的酒味直接把齐闻秋熏醒了。
他睁开眼,银灰色的眼眸中毫无睡意,第二天等傅明青醒了以后,硬是逼着他重新洗了个澡。
“哪有酒味,我怎么闻不到,你狗鼻子啊?”傅明青洗完澡出来拉高衣领闻,全是沐浴露的味道。
跟齐闻秋身上的冷香一样,隐约让他出现不该有的冲动,赶紧拉下衣服,正对上齐闻秋冷脸。
慌乱瞬间涌上,赶紧改口:“我狗鼻子,我是狗鼻子,你别生气,我下回不喝了。”
齐闻秋垂眸,遮住眼中的不高兴,转身指着被子:“你去换掉,臭了。”
“行,我马上换。”傅明青哪敢说不,赶紧麻溜换掉,眼见病秧子终于肯正眼看他,他狠狠松了口气。
下楼时后知后觉咂摸自己的行为,怎么那么像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