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惊恐跟警惕交替出现在他们脸上。
李卫同好奇心最重,某些时刻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比如现在,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往上看。
但是没成功,天花板上真的有个人!
一个黑不溜秋的人影趴在最顶上,嘴巴张得奇大,露出猩红的舌尖,透明的口水快滴到那个哑巴头顶。
元前脸色难看地拉开他的哑巴弟弟,下一秒,一大团恶心的口水滴在元丘刚才站的位置。
透明粘液恶心地在地上蠕动,朝着误入者的方向扩散过来。
除了讲过故事的齐闻秋那边没有口水游过去。
“下一个故事我讲!”元前额角渗出冷汗,拖着元丘快步躲开,姿势扭曲夸张,跟马戏团里的小丑表演一样。
但是现在没人敢笑,他们都处在相同的境地。
连傅明青也没能幸免,他怕连累齐闻秋,主动朝与他相反的地方跑去。
“我跟我弟弟是被人丢弃的孤儿,五年以前,我们十八岁,在街边流浪要饭。”
口水沾上元前的鞋底,“刺啦”一声腐蚀他的鞋子,滚烫的温度差点把他脚底板烫出个泡。
艰难躲开后他喘了口气接着说:
“我们被一个男人收养…嘶,他带我们找到工作,但是他很凶,我们经常得不到饭吃,工作得来的钱也需要上交给他。”
这不就是周扒皮的代名词?这个男人并没有把兄弟俩带入更好的生活,而是把他们拉进了另一个泥潭。
“没了,我的故事讲完了!”元前的眼神如猎豹,凶狠冰冷,身形矫捷地躲开口水的紧逼。
在他吼完这句话后,口水不再接触他,而是往其他人的方向奔去。
原来短故事也可以!其他人受到启发,接二连三地讲了很多个生活碎片,连心理素质最差的新人都磕磕绊绊说了他学生时代的回忆。
不过他说话速度太慢,一双腿被口水腐蚀掉一层皮才讲完。
撑着看见口水从他身上剥离,露出他那双掉了皮的红通通的腿,他颤着嘴皮子忍痛按在腿上,剧烈的痛楚席卷他的大脑。
“不…不!我的腿!我的腿!”他失声尖叫,大口喘气,眼珠凸出说不出别的话,最后休克昏了过去。
其他人也无暇顾及一个晕倒的新人,他们刚才受到惊吓又被迫运动了一轮,个个精神都挺饱满。
怒视壁炉前方的男人。
后者悠然自得地晃动椅子,缓缓拍了两个巴掌,带着笑意夸赞:
“各位的故事都很精彩,今日的围炉夜话进行得很顺利,我很高兴,我由衷得希望今夜大家都能进入美好的梦乡。”
不可能,今晚想不做噩梦都很艰难,齐闻秋不明显地仰头看天花板,上面的黑色人影消失了。
不知道顺着天花板爬到哪里去了,还是说,只要他在天花板上,不论是哪个房间他都能去?
回房的路上,齐闻秋跟傅明青缀在人群最后方,有一件事令他不解:“我们应该杀掉女主人还是天花板上的人?”
天花板上的人他有思路,看那瘦弱的身形,多半是三楼温泉室里的男人,也就是女主人的恋人。
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可真够乱的,换成傅明青,压根不想思考,他烦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