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宗门都在加紧着催动各自的法宝,质量不佳的已经因为能量过载而罢工宕机。待他们终于恢复理智,意识到法宝得小心谨慎着呵护使用后,有宗门已经锁定了他们要找的人,正停留在岳阳上空发呆。
深夜的天空,星辰漫天,忽然多出一个人来,莫说无人会看,便是看到了,也只会认为那是一颗比较大的星星。
这人依旧是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袍,在衣领上绣出一团犹有生命的红纹火焰,玉冠束发,垂下几束,在夜风之中张扬飞舞,面上扣着一张招牌一样的鎏金面具,遮掩了他的面目,唯有一双冰冷透彻的眼,低垂着看着脚下沉寂于黑夜之中的岳阳城。
他在思考,如何才能让天师府自觉自愿的滚出洞庭。他偏着头看了一眼遥远的君山方向,身子径直的下坠,没有半分声响的落入下方的驿馆内,轻柔如同一片云。
他抬眼,看着面前正对的房门,缓步上前,忽而一脚踹开,在屋里的人惊醒同时,他已揪着那人的衣领,重新回到了高空之上。
围观的各色人等,不约而同的嘶了一声,纷纷倒抽了一口气。这煞神急急忙忙的跑到这来,就是为了提溜一个小道士?这倒霉孩子是谁家的?敢得罪白烈云,是嫌自家宗门存在的太久,活够本了吗?
一时之间,高贵神秘的修道界,便似开启了一个巨型的茶话会,传音的法器争相亮起,人们都在探讨,这一身人间浊气的半吊子修道者与修道界的天花板之间,会有着怎样奇葩的矛盾。
而此时的岳阳上空,初春的夜风,尚带着一些寒意。那年轻的小道士受了冷风,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四下一瞧,便连忙抓紧了提着自己衣领的那条手臂,两腿悬空乱蹬,惊慌失措的开始嗷嗷大叫,完全不复平日里那个清高庄重的天师形象。
白衣人的目光依旧落在君山的方向,他看也不看手里提着的道士,冷淡的问道:“八仙的传承中,都有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小道士生怕自己掉下去,猴子一般的就在他的手臂上,摇摇晃晃颤颤巍巍。
白衣人手松了一瞬,在小道士惊恐的叫喊声中,冷冷的问道:“你盯了丐帮这么久?岂会不知道?”
“我……我……”小道士看了一眼离他万丈高的地面,又害怕的闭上了双眼,胆战心惊的说道:“我只知道君山湖底藏着八仙留存下来的心法,那心法可让人于红尘俗世之中悟道,从而脱离凡尘一跃成仙。仙君……您法力如此高强,想来那心法您是看不上的……”
“看不看得上,看了才知道。”白衣人提着小道士瞬息之间,便来到了君山上空,当着道士的面拂袖辟出了一道惊雷,穿过那层微弱的灵光,正正好好炸在了八仙庙上。
熟睡之中的君山人民,纷纷被那道炸雷惊醒了。错落于天南海北各处的修道者,也被白烈云这一套操作搞蒙了。
他把天罚当狗一样溜着玩,便已刷新了修道界对于天道的认知,现在看到这家伙肆无忌惮的对着一处凡人村寨抬手便劈,完全视天道视规矩为无物,如此嚣张的做派,谁敢说他不疯魔,不狂野?
疯了!真的是疯了!
炸雷惊响,山崩地裂,八仙庙所在的山头,从山顶一直裂到了山底。由于八仙庙单独占据的山头,被一片浅滩隔离在了所有村寨之外,人们虽惊虽怕,却也能勉强保持了冷静。丐帮的人们立即戒备起来,护着自家帮主,随时做好逃命的准备。其他村子的人们也拖家带口的往远离那山头的方向奔逃躲避,只有白帝山的遗民们不躲不避,他们经历过一次山崩,知道这君山若是崩坏,人根本就没法躲,更没处躲。
他们一家一户的挨挤在一起,紧紧盯着那片被劈成两半的山,双手合十跪拜下地,老老少少都在向白泽帝君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