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洞庭没想过母亲会复活,他觉得大概是什么山精野怪侵占了母亲的尸身。
他停在棺前,操控火球围住了冰棺,举剑指着棺材,大声喝道:“何方妖物?竟敢闯入昆仑白氏祖地,亵渎白氏先辈尸身?你再不离开,那就休要怪我了!”
他喊的气势汹汹,实则内心很是没底。那可是他母亲的尸身啊,被妖物侵入,难保不会损坏,纵然祛除了妖物,只怕母亲也不能再保持生前的容貌模样了。
白洞庭探查过母亲的模样,尽管有些缩水,那身材与脸型五官,依旧难掩她在世时的盛世美颜。
在他的心中,母亲就是无人能够亵渎的仙女,谁敢损坏她的尸身,他要谁不得好死。
无父无母的孤儿就是这么的无法无天。
白洞庭一声大喝,剑尖一挑,已划出了一道驱妖的符篆。他虽还是筑基的修为,却掌握了海量的术法,白长山硬逼着他背下了满昆仑的术法藏书,那老东西总拿白烈云小时候和他比较,实在是让他委屈透顶又火冒三丈。
白烈云确实是个天才,可惜短命。
他白洞庭承认自己比不过自己的爹,却又在不服输的劲头下催促自己必须卷起来。
学霸的日子不好过,这样矛盾的心理究竟有谁能理解?
白洞庭深觉自己摊上那么一个高不可攀的爹,属实是自己投胎的时候脑子不清楚。
做个地主家的傻儿子,都比做白烈云的儿子要舒坦。
符篆成型,被白洞庭火速的拍进了棺内。符篆入体,茗香只觉全身如被火烧了一遍,瞬间滚烫着剧痛,又瞬间清凉着舒适下来。
她僵硬的身躯,被这符篆上的灵气一扫,就此柔软了下来。她顺着棺盖歪七扭八的软了下去,微虚着睁了睁眼,只看到满目刺眼的白。
她轻哼了一声,声音微弱而沙哑,满是虚弱的无力,就似弥留之前的叹息。她想要摸摸她的亲儿子,魂魄上的无力,却只能支撑着她斜靠在棺材里干喘气。
她此刻,便连呼吸,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
但她是真的开心。
她确确实实的活了,而且身边还有儿子一直照看着。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