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周景宴几乎全程沉默着，偶尔回应几句。

  中途，暗沉的视线几度朝她投过来。

  挂断电话后，他径直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点上一支烟，但没有吸，视线沉沉地落到她的身上。

  阳台的门没有关，一阵风吹过，火苗晃了晃，熄灭了。

  他的脾气终于发了出来，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站起身从她身旁经过，直接漠视她开门出去。

  并未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周景宴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了，她的衣服被他扔在了车上，已经没有办法再穿。

  赵溪澄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盯着地面发呆。

  屋子里充斥着周景宴身上留下的冷冽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腔里，提醒着她。

  为什么还是让自己陷入了这个地步。

  她浑浑噩噩地靠着沙发椅背睡过去，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刚说出口的嗓音十分干涩嘶哑，喉咙发着痛。

  “西西，你去哪了？沈行之找了你一夜！”

  姜落担忧的声音击穿她的耳膜，逐渐从混沌的状态下清醒过来。

  赵西澄不得不起身快速洗漱，拉开衣柜门时微愣了下。

  里面是清一色的当季时尚女装，她拿了一件套上，尺码正正好好合适。

  别墅难打车，她等了好半天才坐上去。

  拉开快餐店的门，一眼看到坐在角落的姜落和沈行之。

  姜落起身冲她招了下手，赵西澄快步走过去。

  “你昨晚去哪了？打电话你都没接。”

  “我……”她张了张口，朝沈行之看过去一眼，“我回家了，太晚就没有回学校。”

  沈行之静静喝着咖啡，没有抬头，异于往常的安静。

  “是吗？我还以为……”

  “姜落，”沈行之忽然打断她，“我订了奶茶，你可以帮我去拿一下吗？”

  姜落狐疑地看他一眼，又瞄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赵西澄，忽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

  她暧昧地笑笑，“好，那我去拿，你们慢慢聊。”

  赵西澄本以为沈行之是想问她昨天的事，张口正要解释，却突然撞进他复杂不明的眼神里，中间还夹杂着难以置信和彻彻底底的失望。

  赵西澄猛地一怔，瞬间明白了些什么，脸色煞白。

  他知道了。

  “西西，你如实回答我，”沈行之似乎觉得难以启齿，咬了咬后槽牙，盯着赵西澄的眼睛，“你和你小叔，周景宴……”

  身体的不适让她有些头痛，赵西澄立即眼眶一热，她难堪地别过头去，“你都知道了。”

  昨天在赵西澄走后，他正好撞上那个店员抱着那条被毁掉的裙子出来。

  裙子一看就是被人撕过踩过的，他知道赵西澄不是那样的人，心里直觉不对，就去调了监控。

  监控当然没有拍到试衣间内的画面，可看到周景色宴一副舒爽地系着领带从里面出来，随之是赵西澄慌张泛着异样潮红的脸。

  这些足以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