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监控调出来,另外去高铁站、车站、机场再查一次,看有没有她的身份信息。”
“是,”李准颔首,接着想起些什么,“周总,您吩咐我跟踪沈行之的事也在进行,但是他这几天似乎也只是在为沈家的事四处奔波,并没有特别的举动,不过……”
“不过什么?”周景宴眸光锐利。
“据传闻,沈行之下月要去意大利留学。”
“意大利?”
周景宴念着这个地名,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就是上次赵西澄要去的地方。
“派人去意大利查。”
“是。”
即使有预感,李准听到这个安排还是不由骇然。
他惊讶于赵西澄居然真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而且还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惊讶于周景宴的反应会这么强烈,他这些天亲眼看着他越来越焦躁的情绪,现在还不惜耗费财力和物力去意大利找人。
……
相比于远在国内两个男人的焦躁。
赵西澄在西班牙过着轻松的日子。
西班牙的物价并不如她想象中高,她带来的钱足够她在这生活的很好。
为了打发时间,她听从了沈行之的建议,在这个社区内通过帮人画壁画为生。
她常常伴着日落收工。
西班牙的日落很美,夕阳西下的时候,在天边一轮红日慢慢的西坠,夕阳散发出万道霞光,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角,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沈行之有时候会给她打电话,传达姜落的话。
时间渐渐如流水一样过去,八月中旬,燥热的伏天已经收了尾。
八月底的某一天,她猛地坐起身来,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后背全然润湿,晚风拂过,脊背阵阵发凉,数不清是第几次了。
一样的子夜,一样的情景,相同的梦魇,几度轮回,即便是梦,那种彻骨的心痛,一样真实,每梦一次,痛便深入一分。
再不能入睡,赵西澄索性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她像一抹无依的孤魂,踩着异国清冷的月光,独自徘徊。
她其实已经很少再想起周景宴,但可能是因为他带来的痛太深刻,至今纠缠在她心底。
将水杯扣下,她正准备重新睡下。
门口突然传来悉悉嗖嗖的动静。
赵西澄呼吸一窒,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她住的这片区域是普通的住宅区,安全设施并不完善。
在这里,当地居民和她说的最多的就是晚上睡觉时要记得锁好门窗。
鬓边开始生出冷汗,赵西澄随手抓住手边的一把雨伞。
那是她前些天在集市上买下的,长长的伞柄握在手里,她盯着不远处的那道房门,心快提到嗓子眼。
把手被人扭动,破旧的老门发出难听的嘎吱声。
一道高大的身影推门进来,赵西澄立刻闭上眼睛举起伞冲过去。
下一秒,伞把被人用力一拽。
“西西?”熟悉疑惑的声音猝然将她从惊恐中拉回来。
她望着那张脸,倏然流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