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澄很快振作起来,每天按时去画廊里工作,但是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把自己的一天时间排满,而是开始晚出早归,呆几小时就返家,她不像是去工作,更像走个过场去完成任务的。
周景宴反而对她这样的状态很满意,每天下班按时就往她的住所跑,热腾腾的饭菜已经备好。
随意吃着,聊聊无关紧要的话题。
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有他一人在开口说话。
对面的人一直在沉默着,像是沉浸在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从前的两人即使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多数时候都是在床上见。
他发现这些画面反而是自己很怀念的,失而复得之后有种说不清的满足和庆幸。
表面看起来似乎什么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除了他们至今没有好好亲近过。
但周景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任何事都讲究循序渐进,他可以等,可以给赵西澄时间,磨合过程也不全是难熬的。
迟迟等着赵西澄消息,一直没有出去拍戏的唐晚在某天找上门来。
她觉得自己被赵西澄给耍了,所有的承诺不过是在欺骗她的借口。
她做的一切反而给了周景宴机会,增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赵西澄试着解释,对方因情绪激动不管不顾地自说自话。
她明白唐晚是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渠道,于是沉默下来没有再争着解释,忠实的做一个倾听者,即使对方的话几乎全是批判性的。
等人发泄得差不多了,她才适时的递上去一杯水,“再等一星期,如果一星期后我还是待在周景宴身边,到时候我任你处置,你可以上门跟她告状,说我私下一直在和你谋划设计他。”
唐晚愣了一下,表情是极度激动之后的呆滞。
“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即使心情激动,唐晚的眼神里还是有一丝怀疑。
赵西澄拿起自己的杯子和她轻轻一碰撞,笑着说:“就这么说定了。”
但这一天比赵西澄想象的要快到来。
甚至都没用到一星期,在和唐晚见面的三天后,她就某天下班后,以要吃红豆糕的名义,让周景宴下车去帮她买。
许是这几天她表现都很乖巧听话,周景宴并没有怀疑,径直开门下了车。
自己则去事先存行李的地方取了行李,打了一辆出租车,正绕反绕城市两圈,中间数次更换出租车,最后在一个偏郊区的地方,打电话给一个提前就约好的司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周景宴买完糕点回来,赵西澄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连忙低头去拨打她的号码,可手机里却传来了提示空号的机械女音。
第一感觉是什么?
比怒火更先到达他心底的是心冷。
原来这么些天,她的顺从,全是在演戏吗?
周景宴面色冰冷的挂断电话,薄唇倏地抿成了一条直线,侧颜锋利的线条明晃晃显露着他正处于暴怒边缘。
连手机都已经成了空号,更不要提微信这种社交联系方式。
种种情况都昭示着赵西澄一声不吭地跑了,还跑的彻头彻尾寻不见踪迹。
周景宴一路飙车回到她的公寓。
这里的钥匙他有,只是每次过来执意周景宴过来给他开门,就像这个人每天都在等他回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