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江风习习,凌波盈盈渡,画舫水中游。
朱耀想驾马车送陆北依回去,却被拒绝了。
“我和三爷一起走,正好去粮铺接我哥回家。”
她还有事要问白惊声,可不能让朱耀跟着。
两人沿着江岸不缓不急地踱步,正当陆北依纠结着该怎么提那件事,白惊声先开了口。
“陆姑娘可是有事要问白某?”
在人前时,几人都默契地这么称呼她。
“我是想问问,三爷可知道我大哥心仪的姑娘是何人?”
微凉的江风冲散了那点为数不多的不自在,陆北依想到陆南巢说起那位伊人时柔和的眼神,不由欣慰地笑了起来。
“三爷也知道,我大哥以前身体不好,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起心仪之人,所以有些好奇。三爷知道那人是谁吗?”
白惊声长身玉立,闻言刚毅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不答反问:“陆姑娘不妨猜猜?”
猜?这要怎么猜?
她又不知道大哥在跟着他出去做生意时见了哪些女子,又是何时喜欢上人家的。
过了好一会儿,陆北依才给了一个不太确定的回答:“不会是封掌柜吧?”
白惊声但笑不语。
“真的是封掌柜?”
陆北依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接受了。
布庄和粮行都是白家的产业,各大掌柜自然会经常见面,一来二去的,有点什么心思也实属正常。
江风拂过,将青年身上的披风吹得紧贴身形,勾勒出他空荡荡的左臂,也模糊了他面上的神情。
“姑娘觉得阿筠与云归相配吗?”
陆北依不假思索地点头,“封掌柜秀外而惠中,我大哥人傻……不是,温厚踏实,日后定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简直再般配不过。”
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真是美好的两个词。
白惊声将微颤的指尖隐入披风内,垂眸抿唇一笑,掩下眼底的晦涩情绪。
“姑娘放心,他们会的。”
——
那天之后,封筠出入陆宅的次数多了起来,但陆南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陆北依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这天陆南巢偶然回家,再一次在家中看到杨喜云拉着封筠的手说话,一脸婆婆看儿媳妇的表情。
陆南巢对着杨喜云说了一句“儿子回来了”,然后才将目光看向一袭红衣的女子。
“封掌柜,能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