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白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此番原为翻身之战,却在最后关头,竟又生如此变故。
他素来行事谨慎,每有交易必亲自检视丹药,且其炼丹之术,岂会粗劣至此?
莫非,鼠来宝欲独吞此笔交易,故意诬陷?
但也不可排除男仆嫌疑,身为经手之人,亦或是偷梁换柱,自贪其利?
至于公主,虽最不可能,但事无绝对,岂非公主不欲支付银两,故寻此借口?
强者欺压弱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夜躺于光秃秃的木床上,思绪如麻,不得不深思熟虑,以谋后策。
骤然,白夜坐起,
想到尚有第四种可能,“若有其他炼丹师欲插足其中?勾结男仆于丹药中作祟,用此法以逐一家出局?”
复又起身,披上外衣,疾驰而去。
……
在一处宅院外,白夜隐于黑夜,雪花渐将其身影掩盖,唯余双眸如漆,闪烁着幽幽之光。
寒风凛冽,夹着鹅毛大雪漫天狂舞,似无停歇之兆。
天明时分,
白夜于男仆宅院外彻夜守候,却未发现任何异状,四肢因严寒而麻木,半炷香后,方逐渐恢复。
正欲离去之际,忽见宅内步出一少女,年约十七八,神色慌张,四顾无人,遂匆匆离去。
‘此女何人?’白夜心中暗自思忖,此刻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思及此,遂遥遥尾随之。
穿街过巷,未几,少女径入一家丹坊。
北鹤丹坊。
白夜愕然止步,目中闪过一丝惊异,暗道:
‘此非镇守首席丹师,鹤丹师之丹坊?’
‘岂会如此?’
遂回身,重返寒舍。
一路上,脑海中不断闪过几人之间的关系。
鹤丹师无法炼丹,才有了自己与鼠来宝供应丹药的机会。
难道,
问题根源在于鹤丹师?
白夜眉头紧锁,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自己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历经一夜折腾,又受严寒侵扰,白夜疲惫不堪,从丹炉中取出药胚,添了一把火,随即倒头就睡。
然而,心事重重,仅两个时辰,便从梦中惊醒。
不论事情如何演变,当务之急是完成最后一批丹药的炼制。
以次充好之事虽急,但交货期限不可延误。
否则,万一又引出其他问题,恐将陷入恶性循环之中。
白夜全神贯注,炼丹三个多时辰,最后一批丹药终成,将丹药分装于十多个玉瓶中收好,舒展了下身体。
坐于炉火前陷入沉思。
……
“啪啪啪!”拍门声骤响。
“白夜,给老子滚出来!”此声乃是鼠来宝所发,语气狂躁无比。
鼠来宝原欲以静待变,观白夜如何应对,探其深浅,未料白夜竟不主动寻他,心中逐渐起疑:‘此子莫非有诈,暗藏诡计?’
“嘭!”
白夜尚未触及门扉,简陋木门轰然被撞开。
一位威严的中年道长踏步而入,其后跟随着狡黠的鼠来宝。
此道长,乃炼气二层之强者,入门便一道法术直袭白夜。
此术凛冽刺骨,灵力惊人。
然而,白夜身形急闪,飘然欲仙,巧妙地避开这一击。
“咦?”道长见状,不禁发出惊讶。他未料到眼前少年竟能如此轻易躲过其法术。
白夜目光转至地上散落的丹炉碎片,乃道长法术击碎,丹炉虽破旧,却系其生计,眉头紧锁,心生怒意。
“岂有此理!”
白夜呵斥一声,愤然拎起身旁捣药棍,化棍为剑,棍气冷冽,直取道长咽喉。
道长亦迅速抽剑,迎着棍气冲去。
两人于狭窄屋内殊死搏斗,白夜虽未炼气,但身法灵动异常,棍势凌厉,道长修为高强,却于白夜如鬼魅般身法前深感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