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看向自身，还是原来的样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黑红色的颗粒物似乎在增多，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陈独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

  身上的衣服逐渐被黑红的颗粒给掩埋。

  这是被活埋了吗？

  威压感越来越强，远处似乎有一大坨黑红粒子组成的椭圆球体靠近，那模样实在怪异，像一颗巨大的孢子。

  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那椭圆球体。

  一种极为压迫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袭来，陈独感觉自己像正在被压缩的罐头。

  黑红粒子突然变换了一副模样，陈独看着那样子，心下一惊。

  眼睛！好大的眼睛！

  那椭圆球体实则是一只巨大的眼睛，此时半睁着，眼神里满是不屑，陈独只是看着，就觉得心被高高吊起。

  面前的眼珠子完全不是普通的形态，常人的眼睛眼白中央是圆形黑色瞳仁，而面前的这个庞然大物完全相反，眼黑中央是圆形的白色瞳仁。

  被注视的时候，人常常会有一种感觉。

  陈独从未感受到如此强烈的被窥视感，强烈到是视线像一座实质性的大山压在身上，让陈独喘不过来气。

  她听到远处传来缥缈且威严的声音，那声音太过正经，像是某位老牌主持人发出的。

  “你想要什么？”

  一时之间，如果不是身上积压的重量，她以为自己不是在这黑黢黢的地方，而是在某个正经的演播厅里。

  这种反差感让她几乎笑出声来。

  那眼皮看着他嬉笑的样子，又睁开了几分，像是不满意她的态度一样，眼神里诠释着不满。

  “你在笑什么？”

  声浪刺向她的耳膜。

  陈独笑的更大声了。

  在她眼里，这东西分明就是虚无的盗版，相似的模样，相似的背景，只是灰灵从来没有这般。

  看她只是一直笑，那眼神里闪过一丝恼怒，一道比刚才音量更大的声音传来：“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屏幕外，文希昭手指着陈独的头戴式面罩，小臂微微颤抖：“血！流血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少女直立着，面罩下的双眼直愣愣和屏幕里没有眼球的老人对视，双耳处灰色的布料已经被鲜血浸染。

  声音传来，全都感觉到自己的双耳一阵刺痛，随后伴随着嗡嗡的耳鸣声。

  面前巨大的眼珠转了转：“你不会是我的信徒吧？”

  “不对，他们向来都是毕恭毕敬地对待我的，怎么会像你一样不尊重我呢？”

  “我哪里敢不尊重您？”陈独戏谑地出声回到。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并没有让她面上表现出一丝脆弱的模样。

  陈独咬牙忍痛和那只半睁着的眼睛对视：“我可是您最恭敬的信徒，您能赏赐给我什么？”

  “只有做出杰出贡献的信徒才有资格得到我的赏赐，你为我做了什么？”

  好一个杰出贡献，这简直就是上面给下面画大饼时候的绝佳说辞。

  陈独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