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人族,鹤帝似乎只会对具体的某个人产生不一样的情感,譬如灵依仙尊,譬如鹤云生母。
故此,当身为人族的秦熹询问自己,是否要杀了背叛自己的白龙一族时。
鹤帝自然心生不愿。
“罢了,既然摩白已死,那便这样吧!白龙一族与这小辈,朕自会处理!”
早已吓得两股战战的白龙族长,听到鹤帝此番言论,当即松了口气。
竟没想到,秦熹大人竟与鹤帝陛下联手,而鹤帝陛下居然会特意网开一面,放过白龙一族。
此等大恩大德,简直令他欣喜若狂!
当然,面对如此骇人的两个大人物,白龙族长一声不吭,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鹤帝此等反应,秦熹倒是不曾多言,反正灭掉白龙一族的性价比,远远比不过摩白武器带来的增益。
更何况,因为亲封令的缘故,如今在鹤帝手下做事,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跟他闹得不痛快。
鹤帝抓住白龙族长与金柏离,随即带着秦熹再度回到了地宫。
在鹤喜的带领下,秦熹来到了一处休息的隔间,听鹤喜说,鹤帝对白龙族与金柏离的下落另有安排。
对此秦熹并不好奇,左右也不干她的事。
待到鹤喜离去后,秦熹照旧如常,在隔间布下了层层阵法。
当然,她不是毫无心眼之人,身处鹤帝地宫,即便自己设下层层阵法,说句难听的,自己的一言一行,仍有可能在鹤帝的眼皮子底下,无所遁形。
秦熹早就做好思想准备,今日修行只是为了加强雷域,顺带吸纳些许精纯仙力,绝不会冲动行事。
念及此处,秦熹忽然想起被关在推演面板中的狐一,好赖花费了整整一亿点妖魔精元,方能重塑其神魂。
若是就将其关在石牢中,岂不是暴殄天物?
一介虚弱神魂,打架的时候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其修行的悉数经验,总归能起到些什么指导效果吧。
须得物尽其用才是,更何况,只要不将狐一召唤出来,藏身于推演面板中的狐一,即便是鹤帝亲至,也难以察觉。
秦熹缓缓闭眸,找到正躺在石牢中昏昏大睡的狐一,一把将其拽过来。
“主人,这是怎么了……”
秦熹并未多言,而是径直将狐一拉入推演面板,旋即灌注妖魔精元,开始推演。
“啊!!!”
“主人,好痛啊!!”
陡然间,耳畔处忽然传来狐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令紧闭双眸的秦熹只觉吵闹。
她还在注视着推演面板,谁知迟迟未能出现推演结果,反倒是狐一鬼哭狼嚎的声音,几乎快要捅破自己的耳膜。
秦熹忍不住伸手揉揉耳朵,试图缓解狐一的凄厉哀嚎。
“闭嘴!吵什么吵?再吵就别想再出来!”
听到秦熹恶狠狠的声音,狐一宛如杀猪般的喊叫声,竟是戛然而止。
世界终于清静了……
很快,推演面板终于动了。
【第两千万年,轰鸣雷浆,毁天灭地,经过你与狐一的辛苦推演,终于将此等珍稀雷域修至四级,举手投足间,尽显仙尊之威……】
秦熹身形一颤,旋即整个人身形疯狂颤抖,乍然间,刺目电弧遍布秦熹体表,一股强烈的灼烧感袭上心头。
将尽两千万年的推演,寓意着身处推演面板中的自己与狐一,整整承受了足以海枯石烂的悠长岁月。
自然,在推演结束的时候,会加速反馈到秦熹身上。
当然,此等痛苦自然远胜身在推演器的自己,毕竟终日将身体泡在雷浆中带来的痛苦,早已习以为常。
而推演结束后,这些悠长岁月间的痛苦,却会在极致压缩间,全数反馈在秦熹身上。
这便是速成该承受的代价。
一瞬间,撕心裂肺的恐怖痛意,瞬间席卷全身,浑身上下犹如被不间断的电击那般,根本没有还手能力。
此等可怖画面,却是吓坏了刚从漫长岁月中解放的狐一。
他虽寿元绵长,但整整四千万年,与自家主人泡在雷浆,终日枯坐修行。
此等孤寂恐怖的生活,令他恨不得当场烟消云散。
他早就打定主意,不管主人有多生气,也要在出来的第一时间告诉主人。
自己宁愿去死,也不要再与她一起修行。
然而,一瞬间遍布主人的紫色电弧,却是让狐一浑身颤抖,恐惧瞬间占据全身,到嘴的话是怎么样都说不出来。
密密麻麻的电弧不断涌动,直待过了良久,许是推演面板判定,此刻的秦熹已经承受了足够的痛苦,这才收手。
对于秦熹来说,修习冰域与雷域带来的痛苦,远远胜过其他仙域,包括岩浆仙域这个本体仙域。
或许,这便是想要驱使天外来物应该付出的代价吧。
秦熹摇摇头,正准备歇息片刻时。
“恭喜我主!贺喜我主!”
识海中,却是忽然传来了狐一的声音。
这次狐一陪同自己修行,确实给自己提供了很多有效的建议。
最初修成雷域后。苦于妖魔精元短缺的缘故,秦熹并未来得及提升雷域。
故此,先前与摩白、洪摩厮杀时,自己消耗了不少妖魔精元,将其伪装成仙尊境该有的实力。
但是将初级雷域提升至仙尊境,前后仅仅耗费了两千万点妖魔精元。
对此之前的冰域,每提升一个档次,都会耗费一大笔天文数字,修成冰域后仅是提升实力,便足足耗费了四千五百万点妖魔精元。
冰域与雷域同为天外来物,又都不是本体仙域,耗费的妖魔精元应当大差不差才是。
可足足少了一半的消耗,无形间证明了狐一的可取之处。
至少,对方并不是一个草包。
念及此处,秦熹看向狐一的眼神,愈发火热起来。
对于狐一来说,他素来都是察言观色,密切关注自家主人的一言一行,故此才会特意在雷浆撤去时,出声恭喜自家主人。
然而,在看到自家主人突如其来投来的异样目光时,却令狐一本能的感觉害怕,只觉止不住的脊背发凉。
直觉告诉他,主人此等不怀好意的眼神,一定是还有什么更为恐怖的事,正在等待着他。
一想起整整两千万年的枯萎岁月,狐一便觉得生无可恋,恨不得当场撞死。
秦熹却是心情大好,她猛得靠近狐一,颇为赞赏的拍了拍狐一的肩膀,就像要对下属画饼的黑心老板那般。
她用着自认为温柔的语调,笑眯眯地靠近狐一。
“小狐,休息好了没?”
“该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