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难过的事,莫过于此,生离死别。
这个姑娘的悲伤,让人不忍去看,可又无可奈何。
唐倦一直守在沈珏身前,秋裳已经乖乖回到了剑鞘,满屋子里只有姑娘的无声的哭泣声。
沈珏一直默默注视着谢缓缓,脸上毫无表情,如果你仔细看,还会觉得他带着一点点冷漠的不近人情。
好在乱哄哄的,也没什么人注意他。
霍意他们也跟着进来,跟唐倦用眼神碰了下,默契地什么也没说。
人在情绪剧烈波动中,身体是最容易扛不住的,哭得肝肠寸断却又没发一言的谢缓缓一口堵在心口的血吐出来之后,软软地倒在谢斯文身上,晕了过去。
小五手忙脚乱地把人抱起来,他下意识地看向沈珏,却被唐倦挡住,“这位兄台,先带这位姑娘去休息,栗子。”他喊了栗子,都是姑娘家,照顾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胡掌门,可找到凶手了?”沈珏出声问。
“小沈公子放心,已经让山上戒严,只要他还在山上,就一定跑不了。”
“真的吗。”沈珏抬了下下巴,不相信他,“那上次冒充唐倦行刺的贼人是怎么跑掉的。”前车之鉴还不够他清醒的吗。胡渊鹏这个掌门也是当得老糊涂了。
“上次是我大意了,再加上贼人对盛阳山确实熟悉,现在看,一定有内应。”不是他找借口,而是上次他也确实没上心去查。
“那你怎么知道,这次就没内应了。”沈珏幽幽地看着他,“胡掌门,当着你的面杀人灭口,你可是一点都没察觉,如果不是对方武功高得出神入化。”下话他没说,但大家都懂。
那就只可能是当时在场的自己人,使了个障眼法。
胡渊鹏脸色阴沉得可怕,这才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戏耍他。
事情好像越发复杂了。
沈珏露出个事不关己的笑,“我看这里暂时也没我的事了,不如我带唐倦去休息。”说着他伸个懒腰,“这解毒,也是怪累的。”
“话说我睡哪啊!”沈珏回头问。
差点忘了,胡渊鹏连连点头,“快去,向之,带他们去休息。”
沈珏懒洋洋地起身,跟霍意擦肩而过的时候,微微点了下头,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直接把唐倦也带走了。
屋里只剩下了霍意秋老二跟胡渊鹏,还有具尸体,床上还躺着个比尸体强不了多少的胡尚年。
“霍门主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了。”人都散了之后,胡渊鹏才有时间问,还带着这几个他从来没见过的朋友。
“听闻,唐倦回来了,我来看看。”霍意把一边冷着脸的秋无意拽过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爱人,秋严。”
秋无意想反驳已经来不及了,他奶奶的,谁是你爱人,你去爱那个变态的沈不语吧。
但话都说出口了,他现在否认,只会更让人觉得可疑。
只能咬着后槽牙,僵硬地微笑了下。“胡掌门好。”
胡渊鹏狐疑地看着他,这笑得也太勉强了吧,要不是知道霍意的为人,都要怀疑这是他强抢的民男了。
“我家夫人,比较容易害羞,胡掌门见谅。”霍意面色如常,真的像是为害羞的妻子找补下一样。
胡渊鹏心说,你当我瞎了啊,这是害羞?这是怕你不死吧,“无事无事,可见霍门主夫妻恩爱,琴瑟和睦啊。”他调笑了句,打着哈哈就过去了,别人家的私事,他也不想过问。
不过霍门主这位夫人不是女扮男装,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吧,先有唐倦,现在又是霍意,这爱上男人的毛病也能传染吗,胡渊鹏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