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不求饶。”他伸手拿起水囊,晃了晃,里面还有不少水。
小孩不说话。
“是个哑巴?”沈珏惋惜地摇摇头。
“不不是。”声音小得堪比蚊子。
“你害怕呀?”沈珏颠颠手里的水囊,没打算喝,他倒是不怕这水里有毒,只是单纯地不想喝陌生人剩下的。
小孩悄咪咪地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就赶紧再次把脸埋在地上,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怕啊。
“那你为什么不跑?”沈珏起了玩心,蹲下来,把水囊放在他的后脖颈上。
他也得跑得掉啊,那么多人来拿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嗝屁了,他往哪跑。
“这附近哪有水源?”沈珏又问。
这次小孩迟疑了。
扑哧,沈珏笑出声,“说了我就不杀你,还放你回家去种地。”
小孩惊讶地抬头,都没顾上水囊摔在地上,“你怎么知道。”我是种地的。
沈珏的目光停留在小孩的手上,看那些老茧的位置,这手分明就是常年务农种地的一双手,习武之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手的。
“我说话算话,哪有水源?”沈珏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小孩犹豫着,最后还是指了指身后的树林的深处,“一直走,有一眼泉水,但是”
“嗯,我知道,有埋伏,不用担心。”沈珏轻易看穿了小家伙的想法。
小孩有点无语,我没说担心你,我是担心你杀人啊!
“下山回家去吧!”沈珏转身扔给他一锭银子。自己往泉水的方向走去。
好多个邪教都有在附近村子里抓壮丁的习惯,成年的男的女的,抓上山,有用的就用,没用的就卖掉,尤其是从外族迁徙到中原来的这些人,非我族类,是不太把这些老百姓当人看的。
沈珏不是个好人,但也不妨碍他偶尔的日行一善。
最主要的是他真的渴了。
盛阳山上,难得的安静至极,一部分弟子随着胡渊鹏出去了,还有一些被派出去充当各派之间的联络人。
胡尚年身上的伤好了一些,他的事虽说没有尽人皆知,在山上还是传的风言风语,他不想听,也不想见这些师弟师妹们,干脆找个角落晒太阳,栗子跟着掌门走了,他也没有心思去做别的。
转念一想,师叔还在,他一直想要跟师叔好好聊聊的,他想知道师叔对栗子的感情,如果他们两情相悦,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师叔没有这个意思,是不是他还能再争取一下子。
那一点点的希望像个挂满饵的鱼钩,钩得他心里痒痒,最后终于坐不住了,干脆起来去找师叔。
谁承想,这一下倒是让他撞见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