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是从地下室传来的。

  “走，去看看！”

  他拉了一下柳方馨，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冲锋枪。

  “什么情况？”

  柳方馨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手里的冲锋枪，“小哥，我没有看到你带枪啊？”

  “谁说我没有带枪？”

  粱皓白了她一眼，“我下地的时候，爹妈就给了我一杆枪！”

  柳方馨俏脸一红，用手推了推他，“我去你的！”

  两个人打情骂俏，半天才找到医院地下室的出口。

  两扇玻璃门被厚实的棉被遮挡着，里面好像还有人说话。

  粱皓并没有敢弄出声。

  悄悄用手拉了拉玻璃门。

  门把手上被两条铁链子缠着，稍微显得有点松动。

  伸手进去解开之后，掀开了里面的棉被。

  透过棉被的缝隙，看的出来地下室很暗淡，没有任何照明和灯光。

  两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根钢管，在大门口走来走去。

  感觉到一阵凉风袭来，两个人同时朝着玻璃门望过来。

  “这门怎么开了？”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病号，脚上还打着石膏，一瘸一拐地朝着大门口走过来。

  粱皓赶紧示意柳方馨站到一边去。

  普通的两个人对他来说并不难对付，问题是地下室的回音很大，里面的声音很是嘈杂。

  看起来这里面还有不少人。

  原本他不打算过来冒险，现在好奇心作怪，很想进去看看。

  面前的病号走过来，伸手就要关门，“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

  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刚刚伸出手来，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好像被人拽了一下。

  粱皓手一抬就把他收进了空间里。

  这一次，不是农场空间，而是储物空间。

  悄无声息地一个人就消失在面前，柳方馨瞪大的嘴巴都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

  不过她并没有叫出声来。

  另外一个男的等了半天，发现门还是敞开着，不由得抱怨着走过来，“老宋，随手关门你不知道吗，这么冷的天...”

  同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粱皓出现在他面前，用手一拽，再次将人丢进空间。

  抓走两个站岗的，两个人悄悄潜入。

  地下车库里没有灯光，再加上到处都是停放的轿车，两个人只要稍微猫一下腰就可以把自己藏住。

  柳方馨又开始调皮，用手拽着粱皓的皮带，“小哥，咱们进来干什么啊？”

  “偷情，你信吗？”

  “在这里吗？那还蛮刺激的哟！”

  这个女人完全没有末世前的高冷范，就跟一个调皮鬼一样。

  两个人顺着亮光往前走，拐过一个弯很快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堆篝火。

  火光通天。

  各种家具，木柴，全都被点燃。

  围着火堆的人，都是一群男男女女，大多数都穿着病号服。

  还有极个别，穿着医院护工的衣服。

  这些人围着篝火，上面架着一个铁架子，正在烤肉。

  这肉并没有什么香味，反倒闻起来让人反胃。

  这种味道就跟火葬场附近的味道一样。

  联想到刚才外面的尸体，很显然，他们烤的不是猪肉，也不是羊肉，而是人肉。

  烤肉的师父，看起来四十多岁。

  火光中，他的脸上全是皱褶，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妈的，这火太大了，还没有烤熟就已经烧焦了！”

  “咱们明天得储备一些木炭！”

  旁边的瘦个子瞪着一双乌鸡眼，看起来严重营养不良，“老陈，要不咱们明天找一口锅，这样既可以吃肉，也可以喝汤？”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没有水啊！”

  “外面不是下雪了吗，冰雹有毒，积雪倒是好像没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闲扯着。

  在他们面前的地上铺满了被褥，几百个人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手里的大块烤肉。

  每个人都显得很虔诚。

  就好像在等待食物的孩子一样，眼神中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