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啊，你听大伯说，”掌柜的内心的愧疚因这一声声的“哥”，完全溃堤了。他一手揽着妮子，一手擦着自己的眼泪，劝道，“不能这样的，这样你哥走得也不安生的！不好去转世投胎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他不安生，我要他回来！哥！哥！”妮子嚎啕大哭，整个人都陷入歇斯底里中。

  正闹着，突然响起一道男声来。

  “呦，谁在哭啊闹的？还让不让人享几分安静了？”

  掌柜的怒目而视，就见一身瓷青色的葛全，摇晃着手里的折扇凑了过来。

  刷地收起折扇，葛全将扇子的一端凑到妮子的下巴上，轻轻一挑，流里流气道：“怎的哭得这么伤心？谁欺负你了，说给哥哥听。”

  “呸？”正哭着的妮子啐了他一口。

  “给你脸了，是吧！”葛全大怒，大手一伸，就要扇到妮子脸上去。

  掌柜的连忙把妮子往怀里一护，自己往前半步挡在中间。

  “咳哼！”叶伤槐重重清了一下嗓子。

  葛全动作一滞，目光如流水般滑到了叶伤槐身上，顿时气焰就消散了几分。

  “是两位贵客啊！”他腆着讨好的笑容，凑到叶伤槐和隶持之跟前，不自在道，“两位怎的在这？”

  叶伤槐懒得理他，把手里的碗筷往边上一放，站起身来，冲一直在哭的妮子招手：“你来！”

  妮子瞪着一双泪眼，迟疑地看着她。

  掌柜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劝道：“没事，过去吧！”

  妮子缓步走到叶伤槐跟前，眼神越过她的身子往后一看，看到自己熟悉的那张脸此时双目紧闭十分安详地躺在门板上，眼睛一热，叫了一声：“哥！哥哥！”

  叶伤槐摸摸她的头，手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捋，安慰道：“你哥他出了这等变故，本不是他愿意的。你别哭，你哥若还在，看到会心疼的！”

  说完，眼睛往妮子的肩头一扫，旋即又移开目光。

  隶持之淡然地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即使他也看到了！

  妮子的肩头，从左至右，环了一只绿光荧荧的鬼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