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不妨听到这样诋毁语春的话,当即急了:“夫人,你莫要乱说!语春她不是这样的人!”
罗母却抬起脸来,冷冷一笑,嘴角勾起:“呵!怕是你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都不知道你那小姐妹真正的心思吧!不然,你以为她腹中的野种是如何得来的?”
赵婉宜唇瓣动了动,旋即贝齿狠狠一咬,止住了自己将要脱口的话。
言秋怒道:“分明是姑爷他醉酒强迫了语春!这是当日姑爷亲口承认的,不单是府里的人,就连官差衙役和知府大人都亲耳听到的!”
黄知府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罗母继续冷笑:“那不过是我儿为了全儿媳的面子,这才认领了这罪责。”
“呵!”轻飘飘的一字伴随着嗤笑声响了起来。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叶伤槐早已坐回自己的位子,单手支在下巴上,手指轻轻敲在脸上,戏谑道:“罗公子倒真的是情根深种!为了自己的娘构陷妻子死罪的关键时刻,居然还能想到全娘子面子这样的小事!真是,啧,感人!”
罗闻彬听而不闻,好像叶伤槐说的人不是自己。但他悄悄抬眼,目光朝前一看,就见那被狐裘披风包裹着的人安静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罗闻彬眼里一热。这辈子,是他欠她的!
罗母听不下去,怒道:“你懂什么!都是那贱婢脏了心,发生了那事之后,一直暗地里胁迫我儿抬她做妾。后来,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更是变本加厉,威胁我儿若不如她所愿,她就去官府告他奸污!”
“喵……”
雷娇娇本来怒极,突然回转头来:“冷姐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冷练如拧眉。自然是听到了!
那一声猫叫虽然压在罗母的声音里不显,可她常年习武自然耳聪目明!
冷练如一双美目四处打量。
“……我儿是要考进士考状元的,如何能被那等贱婢毁了前程!所以那日我……”罗母说得激动。
“喵呜……”
“放你娘的屁!我家妹子不是这种人!”
一声暴喝,吓得罗母刚要说下去的话生生断在那里。
“当家的!”
女子一把拉住气呼呼就要上前的丈夫,劝阻道:“这是衙门,可不敢造次!”
“难道就听得那恶妇人乱嚼一通,毁我们妹子的名誉吗?”说话的人正是语春的大哥周平,他此时涨红了一张脸,愤愤道,“他们害死了我妹子,栽赃给别人,现在还要把作恶的源头安在妹子的头上!我,我……”
他四处张望,似乎要找寻趁手的家伙什,被自己娘子死死拉住,最后扯着脖子冲着罗母吼道:“除非我死!否则定要还我妹子清白!”
黄知府扶额,觑了眼上座的齐王,生生咽下到嘴边的那句“大胆狂徒,拿下”,深吸一口气,安抚道:“本府知道你爱妹心切,也怜你失妹之痛。只是,咆哮公堂,是要挨板子的!就饶过你这回,你快快退下。”
周平在妻子的急拉猛拽之下,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