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知府拿着惊堂木又是一摔。
叶伤槐忍不住蹙眉。
这惊堂木,确实声响太大了!
“罗王氏!”罗王氏说的就是罗母。
罗母声音哽咽,应道:“民妇在。”
“你前头说,杀人的是薛婆子。是不是?”
“是!”
“那我来问你,是薛婆子和你亲,还是你儿媳关系更亲近?”黄知府喝问。
“自、自然是……”罗母略一迟疑,还是答道,“自然是儿媳更亲近。薛、丽娘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下人!”
“那你说,为何你会为了帮一个下人隐瞒杀人的真相,就诬陷自己的儿媳?你这般做,还有亲疏远近吗?!”
“我……我……”罗母一时间答不上话来。本就是瞎编的事,怎么可能样样对得上、事事说得通?
眼见罗母求救的眼神看过来,罗闻彬肿胀着脸一直在发热发烫,幸而舌头未受伤,哆哆嗦嗦动了动唇,含混道:“……娘,到如今,就,就实话说了吧!”
原本就遮掩不过去了的事情!
罗母掩面哭泣,才下定决心般抬头,泪眼看了罗父一眼,才道:“民妇认罪!杀人的,是我!是我!”
周平听到这句话,双手一下子就握成了拳头。
他的妻子连忙用手往回扯他的手臂,低语道:“孩儿他爹,能找到真凶,这是该高兴的事。你可不能惹事啊!想想咱家那小娃,没了你,我可没法子拉扯他长大!”
周平听了这话,原本绷得紧紧的身子这才一点点跟泄了气般放松下来。
被这案子搞的头痛的黄知府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将你是如何杀死语春的,一一说来!”
罗母却道:“事情起因、误杀过程都是一样的。只是前头,我将自己和语春厮打的场面换成了薛婆子!”
“你是说,是你与语春厮打时,误杀了她?”
“是!”
这时,陆风却站起身,开口道:“这个案子,我这两日倒是查出点东西来。黄大人,不知能否让我说说这几天查访的结果?”
黄知府是求之不得。他正因无凭无据,只能通过询问这一个手段,还原不了真相而焦心。
“陆大人,您快请。”
陆风谢过,招呼衙役:“去把韩仵作请过来。”
韩六叔来得很快。
“六叔,你跟大家说说你检验语春尸身的结果。”
韩六叔见惯了审讯的场景,站在那里,话说得清楚。
“死者,女性,因后枕骨遭坚硬物重击碎裂而死。四肢面颊有擦伤,应为被丢弃尸身时剐蹭导致。身体其他不为并无新伤,但后背处有笞打造成的旧伤,伤处已经愈合,但痂印粉红,应是五日内受的笞打。”
黄知府点点头。当时,府衙里的李仵作验尸本里也写了这些。就因为那些笞打的痕迹,跟罗闻彬说的赵婉宜拷打询问语春一事对得起来,所以自己当时这个案子就看得比较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