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知府自然应允。
很快,一个小子被带了上来,跪在堂前。
雷娇娇一眼认出,奇怪道:“这不是那罗府的门子吗?让他来做什么证!”
罗府众人也都看着门子,面露疑惑。
罗父目光沉沉,阴沉着脸看着。
问清了身份,陆风开始讯问。
“你还记得六月份有一天,福来酒楼送来一瓶酒吗?桂花冬酿。”
门子连忙答道:“记得的。我家公子独爱桂花冬酿,所以每年新酒出来都会让福来酒楼送。因那一次不是寻常送酒的时间,且只有一瓶,所以我记得格外牢。”
陆风点头:“当日,来门前接酒的人是谁?”
罗母面色一变。
门子老实答道:“是夫人身边的薛妈妈。”
“你没记错吧?” 陆风开口核实,问道,“不是丫鬟来拿的酒吗?”
门子摇了摇头:“确实是薛妈妈。那日因我犯困站着打了瞌睡,薛妈妈还训了我。那当口酒楼就有人来送酒,薛妈妈接了酒就着急走了。我当时还和一同守门的全子说,幸好有人来送酒,不然薛妈妈肯定还要痛骂我。”
罗母身子摇摇欲坠。她哪里会想到,当日去门口拿个酒的事,如今会变成印证她说谎的证据!
黄知府摆了摆手,让人把门子带下去。然后一指罗母:“你还有什么话说?!还要把一切罪过推到已死之人身上吗?”
罗母连忙磕头:“大人,大人!你听我说!民妇民妇也是有苦衷的。” 她一指罗闻彬,急急道:“我儿岁初梦见他祖父之事,预告他将死于十月二十日,这事,这事大家都知道!我只他这一个孩子,他若出了什么事,我还有什么依靠!”
罗母说得声泪俱下。
“偏生这赵家女儿嫁过来,也只得一个女儿,不曾生下儿子。罗家连传宗接代的人都没有,以后岂不是要绝后?所以,我就几次三番去提醒我儿,让他多纳几房妾室,早日生个儿子出来,安了我们的心。”
赵婉宜面露了然。难怪上半年,罗母几次三番催她再生个孙子,症结原在这里!
“偏偏我儿说,他不愿纳妾伤了自己妻子的心。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就劝他,明着不行,暗地里找人生个孩子,回头抱养回来也行。他还是不肯!我,我这才动了心思,让薛妈妈把药下在酒里,特意寻了语春来让她送酒。”
堂下听审的百姓听到这,有为语春叹息的,也有可怜罗母的。
想要个孙子传宗接代,也不是什么大错!
雷娇娇听得旁边人这么一句,忍不住出言道:“确实算不上大错!只不过她因这个念头就开始生事,就是她的错了!”
旁边人点点头:“倒也是!”
“我只想要个孙子!可语春她分明怀了身孕,却软硬不吃,硬是要回扬州。我这才铸成大错的!”
“喵呜!”
一声尖利的猫叫声突兀响起,一道黑影猛地从天而降,直扑跪着的罗母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