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这是……”
叶伤槐摸了摸手上的金戒,并没有隐瞒:“自我师父那日身死后,这金戒就出现了,且一直到今天,都不曾消失。”
这一句话,倒是把丹娘之前藏心底的疑问勾了出来:“妹子,之前你来棺材山看我,只说叶道长羽化登仙了,我本想细问,又怕勾出你的伤心事,竟一直拖到现在。道长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才遭了难?”难不成是有仇家寻上门来杀死了叶道长?
叶伤槐叹了一口气,才道:“也不怪大姐你不敢相信,就连我说起那日的事情来都仿若做梦。师父他老人家当了一辈子的道士,虽一辈子龟缩在道一观,却也为乡民们除个妖、捉个鬼。谁能想到,他竟然死在天雷亟上!”
丹娘茫然重复:“天雷亟?”
叶伤槐眼底忧愁更甚:“简单来说,就是天打雷劈。”
“这、怎么会!”丹娘震惊,天打雷劈,不都是十恶之人才有的下场吗?所以大家赌咒的时候,说谁该天打雷劈,已经是最恶毒的话了,轻易不能出口。
叶伤槐点头:“不仅如此。师父他死于天雷亟后,我听从他往日的嘱咐,办理他的身后事从简从快忌繁复。当日午后就已经给他敛尸封棺,在他生前选定的地方挖好墓穴,祭拜一番好让他入土为安。可是……”
叶伤槐说着神色就凝重起来,丹娘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了得,当即也跟着紧张起来,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处。咽了咽口水,丹娘紧张追问:“可是什么?”
“可是那天雷亟并不是一道,而是三道。”叶伤槐回想当时情形,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我刚跪下去,就见地上蓦地出现一大片黑影。我抬头一看,就见原本万里晴空的蓝天,居然被一整块黑云遮蔽住。黑云翻涌,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丹娘听着,呼吸就跟着一滞:那场景定是十分吓人!
“接着是‘轰隆隆’的巨响!那声音震天响,我就见那如潮涌动的黑云里,一道亮光犀利破开,直直地朝我这边冲了过来。”叶伤槐手上做着滚动的姿势,继续道,“我就地一滚,还不等人回神,下一瞬,一股热浪裹挟着飞扬的尘土将我带飞!”
“我看过去,就见那道雷亟在墓穴旁的一棵矮桃树上。那矮桃树被击断,直挺挺倒了下来,恰恰盖在了师父他的棺木上。我正欲上前查看,又是‘轰’一声,一道白光落在那棺木的一角上,旋即凭空生出的蓝色火焰迅速将棺材包围,痛痛快快地烧了起来。”
“至此,”叶伤槐抬脸看向丹娘,总结道,“师父他,尸骨无存,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