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孤不小心踩到了水洼,你们在说何事?”他牵着她的手,重新坐下。
春桃也在此时取了干净鞋袜过来,高贯赶紧上前接过,蹲下替司马天翊换下湿鞋袜。
她还是不放心,吩咐春桃:“你去请医仙开一副预防着凉风寒的药回来,一定要与他说清楚是殿下要服用的,避免与殿下此时还在服用的药物相冲。”
“是,娘娘。”春桃领命出去。
她看向素娥:“先去弄碗姜汤过来。”
素娥点了点头,出去了。
“殿下,卑职刚刚与娘娘探讨了一下那个风吟刀持有者的怪异之处。”张柯恭敬地回答着司马天翊的问题。
司马天翊皱眉:“如何怪异?”
“卑职与那人交过手,发现这个人非常古怪,从表面上看,他的武艺相当精湛,但当我接触到他的气息时,却感受到一种仿佛来自普通人不会武功的感觉,卑职正是因为这种矛盾不禁心生疑惑,本想禀明殿下,殿下不在,卑职这才与娘娘说起此事。”
待她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她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司马天翊:“皇宫暗卫武功造诣已达到此种程度了吗?”
“不,应当是此人服用了什么特殊药物所致。”司马天翊眼神微凝,若有所思。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南竹君十分确信凤鸣刀的持有者是真正的皇宫暗卫,他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应该是在顾忌着什么,或许,此人就是我们身边的熟悉之人,他这是在谨防我们将他认出来。”
司马天翊未语,看向张柯:“你可还记得他的招式?”
“回殿下,卑职记得。”他与对方交手,看得一清二楚。
司马天翊微微颔首:“拔刀,演练一遍。”
“是,殿下。”
张柯拔出刀,按着记忆之中的招式,丝毫不差的将对方刀法招式全部模仿演练出来。
她将目光从张柯身上收回,看向司马天翊:“可看出什么来了吗?”
“不像。”司马天翊蹙眉摇头。
张柯以为他是在说他模仿得不像,立即停止了动作:“殿下,卑职当时看得十分清楚,他的确是使用的这些招式。”
不。
她看出来了,他不是在说张柯不像,而是在说其他的。
“你觉得不像什么?”她询问道。
司马天翊看向她:“依孤看,此人不像是皇宫暗卫,他更像是在模仿别人的招式。”
“模仿?”张柯和她皆露出惊讶之色。
“没错。”司马天翊分析道,“他的刀法虽精妙,但缺乏内在的气韵。看上去就像是在照搬照抄,没有真正领悟到刀法的精髓。”
他身为储君,从小便融进暗卫之中,与暗卫一起训练,他对暗卫的招式了如指掌。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她垂眸,暗自思忖:“手持凤鸣刀,又故意使出皇宫暗卫才有的招式,此人分明是想引着我们将怀疑的种子往宫里人身上想。”
“能号令皇宫暗卫的唯有父皇。”司马天翊适时的添了一句。
她微愣,看向他。
他继续说道:“此人深知其理,估计才出此下策,能将你的仇恨引向父皇,而后进一步促你与孤反目成仇,帝凰之女,与现任君主互相残杀,最终得利的会是谁?”
她脑子有些乱,一时之间,没想到这号人物。
一旁的张柯闻言,目色诧异,他小心翼翼的抬眸,视线来回在殿下与侧妃娘娘神色穿梭,殿下说的帝凰之女,是谁?
侧妃娘娘吗?
司马天翊沉思片刻,见她理不出头绪来,温声提醒着。
“你想想阿言一党,为何处心积虑的让无痕假扮南竹君,他们又为何苦苦寻找玉玺,真的只是为了你娘亲吗?”
她回过神来,握住司马天翊的手:“你怀疑是他们想坐收渔翁之利?”
“无痕未死之前,抓了封地之臣的目的,不就正是因他自己想要在蜀地称王么。”司马天翊安慰着,轻轻拍着她手背:“就是不知他们背后之主,究竟是谁?”
她想了想,如此一来,也与南竹君所说的对应上了。
当初阿言欲图毒死南竹君未成功,还从他身上拿走了凤吟刀,她本就怀疑如今出现的凤吟刀是阿言交给水隐者的。
南竹君未亲眼瞧见此人,只听张柯描述,的确容易误判。
“他们营地被毁,人已离开蜀地,恐怕,下一步目标,直奔京城了。”她想起南竹君说的话,抬眸瞧向司马天翊:“殿下幼时可认得阿言。”
“不认得。”司马天翊摇头,眸色疑惑:“爱妃为何有此一问?”
她轻轻摇了摇头,胡扯了一句:“阿言当初在宫中任职,我就是随口一问。”
“他们恩怨发生之时,你都还未出生,何况是孤。”司马天翊无奈浅笑。
“殿下,京城御医抵达此处了。”高贯急急进来通报。
司马天翊闻言,目光淡淡的落在了张柯身上,明明他什么都未说,张柯却吓得一哆嗦:“殿下,卑职什么都没有说,是齐王将殿下身受重伤一事禀报了上去。”
“殿下,我先去瞧瞧吧。”她起身往外走。
出来院子,正巧看到鬼手医仙扯着清水耳朵在训斥着什么,她见此有些好笑:“你不是擅长催眠之术吗,整日嫌弃她,还不如用催眠之术,催眠了她,让她乖乖听你的话。”
“老夫这催眠之术与烁和殿下不过学了些皮毛而已。”语毕,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下意识的闭嘴。
可惜为时已晚。
她眸色一沉,直勾勾的瞧着他:“你说你的催眠之术是谁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