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件折放回信封里,张汐音继续盘算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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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一的这一日,原本已经暖薰的天气又古怪的冷了许多下来,已经穿上春装的人只能将收起来的冬装扒出来穿上。
只有张府的人冬装都摆在面上,冷了直接拿上就可以穿。
下人们都心里惊讶,主子们这是能赚钱还会知天事吗?
伴随着寒流的到来,过了一日,天空开始下起了雨夹雪,淅淅沥沥的落在大地上,越发的冷了。
各家各户重新点上火盆,说话时哈出来一团团的雾气。
丹柳正在点银碳,手指都是哆嗦的。
“这都二月十三了,怎还能下雪呢?”
虽然是雨夹雪,却也太不可思议了,这里可不是北凉地那等极冷的地方啊。
陈妈妈正吩咐两个粗使婢女往廊下摆上毯子,闻言也是叹道:“这般冷,今年的春耕只怕要延迟了。”
各地已经播种耕种,芽儿已经冒了老高,这一场寒流这些新苗都得被冻死。
“天灾啊天灾!”陈妈妈说着,往侧院去,对两个浆洗的婆子吩咐:“这么冷就别用冷水洗,你们的手不要了?去灶上抬热水来。”
如此过了几日,寒流终于散去,日头重新出来,天气回暖。
然而各地的百姓却都叫苦不迭,看着被冻死枯黄的新苗,哭的哭骂的骂,哭过骂过了只能重新育苗。
誉泓帝很是头疼,各地的折子堆砌在案上,只得让司农局遣人去处置。
另一边,西州城经过寒流之后,好不容易冒芽的种子全部被寒流冻死,米价从原本的三贯一石,上涨到了五贯一石。
段渐离收到张汐音的回信,只写着三个字:望君安。
段渐离将这三个字剪了下来,收进荷包的夹层里,随后,带着尺术直奔西州郡王段明泓的郡王府。
西州郡王府内。
段明泓听到下人来禀,眉头顿时皱得死紧。
“霁王?”他看向对面坐着的客人,低声道:“带着他们从后门出去。”
旁边的管家应是。
段明泓这才去前院,看到南房里等候的人,段明泓心中沉了几分,面上一派和煦笑说道:“霁王爷。”
他抬手揖礼:“霁王爷怎么来西州城了,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身为堂兄的也好派人去迎接啊。”
段渐离起身回礼:“我也是奉命前来办事,刚到两日。”
才到两日啊。
段明泓暗暗松了一口气,对身旁的管家吩咐:“去准备东苑最好的那栋小楼,收拾出来给王爷住下。”
管家应是,派人去收拾。
段明泓又笑道:“王爷吃饭了吗?我这就让下人准备午饭。”
段渐离:“嗯,我也有些事要问问堂兄,不如书房一谈?”
段明泓点头,抬手做请:“王爷请。”
虽是堂兄弟,到底是多年未见,两人说不上亲厚。
段明泓跟在一旁,心里暗暗怒骂段渐离好一副架子,他都这般笑语相迎了,段渐离却仍是冷着一张脸。
呸,左不过是他父王没能做皇帝罢了,否则如今的皇帝定然是他,而不是段誉泓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