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对贫苦之人来说,便是塌天的苦厄大祸。
姹紫嫣红只警惕着周围的人,对于这些姜国人的谈话并未有半分反应。
马车里,影子看到张汐音睁开了眼睛。
她低声说道:“主人,是否让他们闭嘴?”
一直在说,挺聒噪的。
张汐音摇头:“不必理会。”
两国矛盾,即便是没有这次他们的主动出征,也不会得姜国人的喜爱,国与国之间,少不得都是这样的。
她揉了揉鼻梁,伸手接过影子递来的茶水饮下。
“你也休息休息。”她说道。
影子点头,靠着马车闭上眼睛。
渡过淮河之后,马车下了渡船,沿着官道一路继续走。
官道上有背着行囊的行人,也有骑驴牵马的,能用得上马车的并不多。
张汐音的马车在这行列中便很是显眼的,尤其赶马的还是女子。
一路上都有人盯着看,甚至有人想要找机会杀人抢财。
到底马车速度很快,这些人也只是想想,并不能付诸行动,马车就已经走远了。
——
“文熙鸢。”
翟心白的声音从门后淡淡响起。
“有些事情做了,可是丢性命的事情。”
门外,文熙鸢伸手捻起一片绿叶看,说道:“谁的命能长久?都是要死的。”
“都是要死的……”翟心白喃喃一声。
“只要死得其所,便也值得的。”
死得其所。
是啊,死得其所。
她们生来,便有需要做的事情,哪怕是失去性命也无妨。
外面传来叫喊声,文熙鸢起身去了。
过了半晌,翟心白才走出来。
她看着地上散落的几片叶子,低低一声笑。
“总归,我是不愿这么去死的。”
人皆畏死,此乃天性。
文熙鸢赶到前厅,文昌侯正跟太子宇文霖相谈甚欢,文昌侯笑容满面。
“鸢儿,你陪太子殿下逛逛咱们侯府,为父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了。”
文熙鸢施礼。
文昌侯喜滋滋的走了,到了拐角停下来,探着脑袋看。
当看到两人往花园去,才彻底放心。
“侯爷,姑……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再过数日就成婚了,这是陛下允肯的,板上钉钉的事情。”管家低声道:“侯爷不必忧心。”
以后就是太子的岳丈了。
想些大不敬杀头的,再过些年,陛下驾崩,太子等级,侯爷就是国丈了。
国丈啊。
这可不是区区一个侯爷身份能比得上的,一朝权势,想想都激动。
花园里。
宇文霖牵着文熙鸢的手,另一只手已搂上了腰肢。
不远处的婢子仆妇都低下头,不敢多瞧一眼。
“殿下,这……”
“叫吾抱一下,到了大婚之日,还有更亲密之事呢,且抱一下。”宇文霖深吸一口怀中女子温香,些许沉醉的说道。
文熙鸢扭了扭,满脸通红的垂下了眼帘。
看她温顺又娇羞,宇文霖越发不能自已,低头要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