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沐从宫中回到自己宅邸时,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爽利。
不知道方彦是不是被她那几句话刺激了,只吻一会儿功夫,热情主动,邀功得很。她被侍候的当然舒服,也就随他疯去了。
可惜不久陈筠就派人来寻她,小宫女在殿门外公主公主地叫,说殿下要与公主饮酒。房门闩着,她进不来,方彦也没要开门的意思。
陈嘉沐正迷离着,看方彦起身往门口看去,露给她半个穿着整齐的脊背,她伸手一抹,摸得他颤一下,真有点像那个奸夫淫妇的意思。
她甚至在他脸上看到很浅很轻的一点不耐烦。
“陈筠就像个离不开长辈的小孩,”他低声抱怨,“怎么办,公主,您暂且顺从他一下,反正这个位置他也坐不长久。”
陈嘉沐说:“好吧,好吧,若是他给我一个皇太后的位置,我也不在意给他当娘。”
方彦笑她说的混话。
他没有简单地把她放走。
陈嘉沐要离开前,方彦伏在她身上,半是讨好半是磨人地吻她耳朵,很低很低地说:“公主若是真有心嫁给何钊,早日完婚才是正经事。”
“陈渡的死讯,慕容锦已经没有接着瞒下去的意思。或许不日他便要归京,到时候他再做什么,奴才既没有限制他的法子,也照顾不到您。”
“陈筠能由着您乱来,他可未必。”
陈嘉沐笑一笑,亲他一下只当做是感谢了。引得方彦不满地蹭她的脖颈,耳朵上的坠子已经被两人玩闹得很暖了,擦过去,温润的一道亮光:“公主既然是来偷||情的,对情夫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陈嘉沐感到很新奇。她端详着方彦,确认他是在和她演一出她提起的戏,干脆就顺着演下去:“怎么,你也算的是情夫了?”她手摸他的腿,一下,再往上,被方彦按住了。“怎么,嫌我揭你短了。”
方彦轻轻咬她锁骨。咬得陈嘉沐装作很疼的样子,不住道:“哎呀,是你要演的,演了你还生气。”
外头陈筠派来的人在催,催命一样,陈嘉沐一推他:“走吧,给我想个理由,我不想见他。但也别叫人家小姑娘不好交差。”方彦自己支起身,恨恨的:“哪来的小姑娘这样催。公主倒是为人着想了。”然而也不能多耽搁,再吻一下,整理衣裳出去了。
他出去,脚步落在门外一半,掩门回首,看见陈嘉沐歪在床榻上,媚眼如丝,手臂如藕节一般白,也是面似荷花的一股子芬芳劲儿。深觉这一屋子莲香不能被别人知道瞧去。
陈嘉沐倒是没有暴露的自觉,还有力气勾手,露出腕子上刚戴的一只白玉镯子,笑问他:“公公要怎么跟外头那小丫鬟解释?”
方彦面色一红,不发一言地走了。门关得严严实实,连一点透气的缝都不留。
陈嘉沐在屋里等了好久才走。
院里已经有抬着轿子的太监在等。她只管上轿,不必发一言,闭目养神间已经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