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门口这条路是去村委会去公路上的必经之路。
不管是去村委会还是去赶集,都要从门口过。
门开着,她在门边上整理那点地,路过的都是认识的,少不得要打招呼。
邵忠明看着在地里面掰苞谷的邵平安叹了口气:“你跟小五咋弄的?”
“啥咋弄的?”
“你当我眼睛也瞎了?看不出来你们两个有问题?”
说两个人算了吧,安小五好端端的从外面回来了,看着一副不出门了要在家里种地的架势。
要说两个人没有啥问题吧,都晓得安小五回来了,但是邵平安连提都没有提一句,更不要说去看看。
之前说的年龄到了就要扯结婚证呢,在外面又处了这么长时间,家里出了事情安小五也知道,回来了不可能不上门。
所以他就弄不明白了。
邵平安就不说话了。
邵忠明气的懒得问了。
邵平安低头只顾着干活,努力的让自己啥都不去想。
但是越这样越管不住自己。
话是他说出来的,他是积攒了好大的决心才说出来的。
他不想拖累安小五。
可那决心一点都不坚定,轻轻一碰就散了。
他昨天就知道安小五回来了。
安小五为什么会回来,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他不敢想,总觉得一想就会喘不过气。
要是吃的药见了效果,一年半载的能恢复,那他还能鼓起勇气重新去找她。
但是上次去复查,吃了大半个月的药只是消炎了,没有一点好转。
左边眼睛确定是没治了,右边也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点影子,比瞎了好不了多少。
没恶化,但是也一点都没好转。
药又开了一大堆回来继续吃着。
但是已经这么久了,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了,甚至都不报希望了。
关于姚国英的情况,安小五听见都说她瞎了。
邵平安是因为她瞎了觉得会拖累自己所以才不想谈了?
她觉得邵平安像个棒槌一样。
暮色降临之后,暑气散了些,但是依旧热的厉害。
安小五穿着那件邵平安给她买的碎花裙子去了大河里。
即便是快要立秋了,但是三伏还没出,河水到这会儿晒的温热温热的。
水流将她的裙子冲起来,像一把伞一样的飘在水面上,底下是光溜溜的腿。
安小五倒过去,连同脑袋一起没进水里,半天才又冒出来,好像这样才能抑制住全身上下由内而外的燥意。
感觉把自己都快泡胀了她才站起来,拧了拧头发上的水,又拧了拧裙子上的水,穿着凉鞋一身水淋淋的往回走。
哪怕已经看不到了,月亮光也不算大,但是就这么点距离,她就是摸也摸回去了。
走到院子边上的时候就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看不真切她也知道那是谁。
咧了咧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邵平安,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