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莫道闻言皱起了眉头。

  在龙府时，府中侍从都只叫他“小公子”，他的长辈亲人只呼其小名，以至于这么久以来，这是龙莫道第一次听到龙青枫真正的名讳。

  他的大脑试图想起什么，如此耳熟的名字，哪怕只是听到心中就会有所悸动。

  可究竟是在哪里？

  过往一切对于龙莫道而言都如同一场梦，梦中种种究竟发生什么都像是被白雾笼罩，根本无法看清。

  他太久不再窥视那段记忆，以至于试图回忆起来，脑子便是一阵绞痛。

  龙府龙青枫……

  紫玄……

  龙青枫……

  紫……

  脑中无数的记忆闪过，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道记忆的浪潮都撞击着龙莫道的意识，他的眼前是一幕幕快速闪过的画面，无法看清也无法捕捉，龙莫道只觉得头痛欲裂。

  胸前的玉坠似乎有所反应，龙青枫低下头看去，发现玉坠中的白衣少年捂着脑袋卧倒在地，看起来十分痛苦。

  “小石头，小石头你怎么了？”

  小石头？

  虽自从太爷爷将他交给龙青枫后，他每每都能听到龙青枫这么称呼他，但就在这一刻，他不知为何心如刀绞。

  是了，他本不应该在玉石之中。

  他本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欺骗之痛。

  背叛之痛。

  剜心之痛。

  这些情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种几乎窒息的痛苦。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愤怒和对现实的无奈，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

  好像被人打了那么一拳，他突然就想起来了。

  龙莫道自嘲一笑。

  他原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

  但现在他明白了，有些记忆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他抬起头看着龙青枫稚嫩的脸庞，这如此人畜无害的孩子，却改变了龙莫道一辈子的人生轨迹。

  一辈子是多长，龙莫道已经回答不上来了，但他知道，自己如今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是当初破穹之巅的一笔定眉心造成的，也一定是因为他，才让自己困在这石中上万万年。

  但千万种情绪过后，心中又恢复了一片平静，龙莫道的心中没有恨意，他的心已经被时间磨平了棱角。

  他的身体慢慢放松，面色又恢复了平常。

  他曾经是恨过的，但时间能抚平一切，所以他早就忘了爱恨憎恶，现在的他，只是好奇龙青枫的下场而已。

  仅此而已。

  “小石头？”紫玄好奇的也看了一眼，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逾矩，立马收回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