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当时那二人一人藏匿，一人遮拦，从始至终不曾动用自己的法器，无从证实身份，究竟是怕遭到天杭宗的报复还是想顺利进入天杭宗，以我猜想，后者可能性更大。”纪少然说道，“作为试炼魁首，师弟认为谁最符合我上述的对象？”

  “师弟认为究竟是谁并不重要。”

  众长老闻言微蹙眉头，龙青枫接着说道：“不论他放走魔人和拜入天杭宗的目的究竟如何，但此事已经过去半年有余，倘若他接下来还有任何动作，勾结外族亦或是背叛宗门，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师兄获悉。我想师兄也是惜才之人，当时才没有当机立断进行追杀而是默许他拜入天杭宗，是想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若是人才可加以利用，若是叛徒可当即绞杀，无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选择的是哪一条道。”

  纪少然微微颔首：“难怪师父在这上千百年里唯独看中了你，你果然极为聪慧。”

  “师兄和各位长老这次唤弟子前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吗？”纪少然能够当得起这天杭宗宗主之位，龙青枫又怎么看不出他已经看穿了自己当时的伪装，此次特意提起往事不过是趁宁和川不在旁敲侧击，但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没必要所有长老都出现在此，相信纪少然唤他前来还有其他要事。

  “师父昨日与我提了一嘴，想将交换生的名额分你一个。”

  “不，是两个。”龙青枫当即否决，“我与阿玄自小相识，此次即便下山，我们也应当一同。”

  纪少然微微挑眉，看向一边的紫玄，他从进来到现在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存在感低到可以忽略不见，但不知为何，他站在龙青枫身边就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

  “你可知这次天杭宗的交换生所前往的并非仙界内宗门而是妖界？”

  龙青枫摇了摇头，他昨日才从宁和川口中听闻此事，在此之前还从未了解，但他知道借此机会就能够顺利下山，因此才答应下来。

  “三界虽然相互对立，但资源却也需要相互共通，每年天杭宗都会委派一批弟子与之相换进行沟通交流，以此互换所需资源。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弟子殒命，任重道远，我们通常择选是外门杰出弟子，但师父将你推了出来，我们几名长老也不好推脱，但你要知道如今妖界局势动荡不安，不比仙界，此行九死一生。”

  想来正是因为如此各长老才不愿自己门下弟子以身犯险，但又不愿宗门弟子无故惨死，选择外门杰出弟子才是最为保险的上策。

  “弟子清楚。”

  “但这一次略有不同。”纪少然又道，看向了各位长老。

  “是。”杜若接话，看向龙青枫，“妖界内讧，动荡不安，这次与以往不同，你们虽是以交换生身份前去妖界，但我们要你们在妖界收集一份策反名单。”

  龙青枫眉头微皱，嗅出其中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什么意思？”

  “此行凶险，我们众长老商议，将这次收入门下的外门弟子共同列入交换生的名额中，我们希望你能够在妖界策反一部分蠢蠢欲动的妖族作为我们仙界的眼线，以备后患。”

  “其他人知道吗？”龙青枫心中已然有几分震惊，他嘴上虽不说，但心中却十分清楚，若此目的败露，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一行人葬身妖界。

  “不知道。”谢韵竹撑着脑袋看着龙青枫，“这件事只有你，以及你身边这个弟子知道，其余人作为你们的掩护。若此事败露，你需要保证除你之外的所有人——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