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龙青枫开口问道。

  “徐墨。”徐墨打量一眼龙青枫后便将视线又转回到了下方的风景，显然并不想聊天。

  但龙青枫没有在意徐墨刻意疏远而是开口问道：“你这是第几次去三冥地了？”

  徐墨有些意外，以往弟子中只会因为他亡灵师的身份便问道他三冥地的入口在何处，从未有人会主动问起他去过几次三冥地——实际上大多数人基本无法从三冥地走出，更不会无端问起一个人前去三冥地的次数。

  因此徐墨并没有回答龙青枫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的眼里是担忧和无助。”龙青枫也靠在栏杆上，视线落在远处，“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绝望和释然。”

  “你说的对，确实是很绝望。”徐墨说道，“但我还想回去看看。”

  “这么说来，你这应当是第二次去三冥地了？”

  “是的，第一次是全队的全军覆没，换我一个人的死里逃生。”徐墨笑了笑，但笑得并不好看，“不过那已经是十四年前了，他们的尸体应该都已经被那些亡灵啃食殆尽。回到宗门后，有关三冥地的内容再度被详实，只是这么多年来仍旧没能找到那些亡灵的弱点或者能够顺利离开三冥地的万全之策。”

  “你这次去是打算了解这桩心事吗？”

  “是的。”这些事情徐墨憋在心里已经很多年头，今日说出来竟然还有几分畅快，“亡灵师的寿命本就不长久，这十几年来那些经历始终会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我忘不了，我只能去找它们。”

  龙青枫没有出声安慰，他知道那是一个如何的绝望之地，他曾经便一度死在了那里，那样的经历任何安慰的语言都十分苍白无力。

  “你的眼神中也有几分担忧和无助。”龙莫道靠在栏杆上懒懒地说道，“是因为江忆那几个小子吗？”

  此番行程，不仅只有江忆、江莫璃和浩承三人，还有曾经在妖宫作伴一年的宋婉辞、岳亦丞、凌飞羽、银环四人，龙青枫的担忧龙莫道一眼就能知道，他是在担心这些昔日好友无辜殒命三冥地中。

  但这些亦是他无法阻止的事，此行他们有宗门所授予的任务在身，龙青枫没有办法阻止，这么多年来各大宗门总有人赴蹈汤火前去那里一探究竟，只为寻得三冥地中是否存有远古神物。

  然而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死亡和绝望。

  在那样的地方，龙青枫能够自保，却没有把握能够保住旁人。

  “别多心了。”龙莫道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任谁也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