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带着嵇灵将姜雁行的贡位都收拾好，而壮牛负责在外面戒严。

  还好，冬天没水果给她爹贡，灵前就一盘瓜子红枣，扫把扫一遍就清理好了。

  至于她和阿娘的屋子，他们来得及时，匈奴没翻多久他们就杀进来了，屋子看着乱，但收拾收拾不妨大事，只是阿娘屋子的柜子留了刀痕，看着碍眼。

  外面还没有消息，有壮牛在，芳华不好直接带嵇灵进屋子，索性也不去收拾，进厨房端了一直温着的茶给三人解渴。

  不出壮牛所言，没等茶下去半壶，外面传来整齐划一的跑步声，是军队来了。

  壮牛闻声而喜：“那边来人了，匈奴该逃了！咱们现在只等着军队过来收尸就成！”

  “收尸？”

  芳华和嵇灵恍然大悟，原来云中百姓杀匈奴的名头都安在了驻军身上，分散匈奴的恨意，也是一种保护。

  “驻军收尸领战功，咱云中图个吉利，军人阳气重，镇得住小鬼！”

  额……好超前的说法！军人可以这么用的。

  不时，巷内便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应该是在搜索匈奴的位置。

  这条巷子里的匈奴都在姜府，若他们冒然出去，万一被小兵当成偷袭就不好了。

  嵇灵起身从院子里捡起一块石子，朝外面精准投送。

  “嘶！”外面传来声响，紧接着脚步径直转向姜家。

  三人也不动作，大喇喇在屋檐下坐成一排，手里端着个茶碗吸溜着。

  终于，外面的脚步声到家门口了。

  芳华抬头看一眼门栓，开着的，还好，不然这门八成要被砍坏。

  外面的人却是不肯轻易进来了。

  万一有诈呢？

  转道朝旁边的墙根走去。

  芳华眨巴两下眼睛：不是，大哥们，你们觉得会点武的人谁听不出你们朝墙根走去了，还在这里耍傻人埋伏呢！

  今日她是对驻军开眼了，这种孬兵还是不要为好！

  魏恒不是说谢庭慎和她还有点关系？改天有机会唠一唠，有些人丁税不该税就别税。

  嵇灵却是瞬间警惕，一边拉起芳华朝侧边的墙后躲去，一边和壮牛道：“躲起来，万一带了弓箭就遭殃了。”

  壮牛立刻反应过来，一个翻身躲进厅堂内。

  嵇灵和芳华两人半露出头看着墙头，很快就有四把弓先露了出来，戴着头盔的脑袋谨慎地只将头抬到眼睛处，先观察院内环境。

  看院子四具匈奴尸体，弓箭收起，四张黑里透红的脸露出来，但他们没有急于翻墙，而是躲在墙头处侦查着。

  这边嵇灵探看对面弓箭收起，收回脑袋隐蔽好自己，出声主动暴露自己。

  他的位置比壮牛更容易再躲避。

  “我们是云中百姓，此处匈奴已尽数清缴，请勿误杀友军！”

  墙头那边也回得干脆，“好！我们弓箭已经收起，你们先出来院子！我们进去！”

  说话声一落，壮牛便已经出了院子，满脸喜悦，“唉！张哥，是你啊！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躲了！”

  “壮牛！早说是你就没这么多事了！”

  “这不有两个孩子在，谨慎了一些，大哥们快进来吧！”

  “行！”

  八个小兵从外面进来，有老的有小的，院子里显得逼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