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吩咐嵇灵把两家门外隔几步贴一副画,整面墙显得红彤彤的,谁路过两家都得说一句喜庆。
对联贴好,又翻出四对红灯笼,两家的院内门外各一对,等傍晚再点亮里面的红烛,更喜庆。
忙活完外面的事,芳华便带着嵇灵去厨房烧菜了,离中午饭点时候不早,厨房还有的忙活。
午饭不用准备饺子这些,大的四喜丸子这些,芳华在年前都已经炸好了,大肉早上炖好了,中午的小炒菜要用的肉菜,郑安宁和韵酿也可以给准备好了,芳华进厨房直接命令嵇灵烧火,两人的配合已经十分默契了。
将韵酿和郑安宁赶出厨房,免得被油烟呛着,芳华这才开始热油炒菜。
五个人八个菜,不算难,等正午到来,饭菜也全都好了,直接摆在姜家堂屋的大桌上,五个人并不拥挤,反而显得热闹。
大年饭不能活人先动筷,得先各夹一筷子,放到屋门前,焚香恭迎祖祖爷来享用。
姜家得供两头,姜家祖爷爷这一家是一头,芳华外祖母那一头也只有韵酿这一个后人,也是她家供奉,至于她阿爹,阿娘说有牌位不用另外供奉,想吃上桌吃,芳华对此种说法,有些毛骨悚然,难道她和阿娘身边天天跟着个鬼魂,尽管这是她阿爹,但是她还是有些打寒颤。
等嵇叔同样祭祖回来,正式开饭。
五个人难得热闹,吃饭都要比寻常日子香很多。
下午五人出门到街上逛逛,也不专门干什么,就是看看街上的年味,凑凑热闹,大概街上闲逛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整条街真正开门做生意的不多,但街上就是热闹许多,临街的墙上张贴了各种年画,谁也不清楚是谁家的,谁家想往主街张贴都可以,临街住的人也不会阻止,都是凑热闹罢。
一整条路上,各种年画,大都是画喜庆的兆头,大红牡丹、送子娃娃、财神老爷……贴出来的都画得惟妙惟肖,看来云中也不缺人才。
半晌午,几人逛够了便归家包饺子去,芳华这回没放过任何一个人,甚至硬把嵇叔留下来一起包饺子。
嵇灵和嵇叔一人一根擀面杖,嵇灵一教就会,嵇叔就手忙脚乱地很,撵出来的饺子皮奇形怪状,是有些技术含量在的,不愧是画画人手里出来的,一般人真撵不出来这般饺子皮。
韵酿和郑安宁看得直笑得打摆子,芳华真诚认为嵇叔这个现场节目表演上佳。
年夜饭反而比中午饭简单,肉菜一热,凉菜也是中午拌好现成的,再炒个白菜、豆干蘑菇,就差不多了,冬天也没有别的菜,年夜饭主要就是各种肉和白菜。
晚上的祭祖就正式许多,先在五谷上焚香,后贡饭食,这才算祭祖完成。
晚上没那么多禁制,芳华便开了一小坛酒给长辈们喝,还备了梨汤,甜滋滋的,充当饮料来喝,也算添些年味。
那一坛子酒尽数入了郑安宁肚子里,她嫌弃自己喝不尽兴,硬拉着嵇鸣陪她喝了半坛子,幸好俩人酒量还行,喝完面色带红,但不见醉意,倒是平日里时常爱小酌一杯的韵酿今晚滴酒未沾,只是手痒地灌了许多梨汤。
芳华也不干涉几人,只管汤水管够。
吃完晚饭,除夕守岁还要许久,芳华在堂屋摆出灯烛,姜家少有的明亮起来。
守岁无趣,芳华将提前准备的扑克牌拿出来,教众人玩游戏。
这打牌的乐趣可不是寻常人能拒绝的,起初郑安宁嵇鸣都是为了不负了芳华的好意才答应玩玩的,结果这一玩就有些上瘾。
芳华实在没想到安宁婶还是是臭牌篓子,回回打得凶猛,但回回悔牌,气得阿娘回回抬手骂娘,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也不停歇,好一番热闹。
嵇鸣夹在两人中间,说谁也不是,走牌走得纠结得很,前面的人不能打,后面的人不能拦,打得窝窝囊囊,最后反叫两个小的捡便宜。
芳华和嵇灵趁着三人龃龉打得热火朝天,一晚上赢不停,郑安宁和韵酿都是习武人,好输赢,不服气两小的一直赢,越打越上头,等外面想起爆竹声,几人才收了手。
家里都是备了爆竹的,姜家院子放了酒,尽管藏得严密,但也只是象征地放了两个大炮仗,便歇了火,转道嵇家院子。
两家人的炮仗凑到一起放,量够足,声够大,震得周围的人家都吆喝起来。
“老嵇家的炮仗响啊!来年生活有奔头啊!”
嵇鸣郑安宁闻言又是喜笑颜开,只应和道:“都有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