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想…”

  宋祈眠剩下的话都没说完，就睡着了。

  秦牧在心里小声回，“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买。”

  他的睡意早在宋祈眠第一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殆尽。

  唯有满腔的亢奋。

  在宋祈眠睡着前，秦牧是正躺在床上，脸是朝着天花板的。

  在宋祈眠睡着后，秦牧侧过身子，盯着宋祈眠的脸瞧。

  安安静静睡觉的小少爷，跟小天使都没什么区别。

  这么可爱、这么纯粹的人，就算脾气差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秦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原来真的不喜欢宋祈眠。

  他觉得，宋祈眠就是个不尊重别人、只想着享受的富二代，要是没了宋家少爷的身份，照着宋祈眠这副总是对别人颐指气使的样子，早就挨人揍了。

  如果不是碍于宋父的面子和宋家的合作，秦牧真的懒得理睬宋祈眠。

  他平时是最少讨好宋祈眠的，一方面是因为秦家给他放的权很多，秦牧没有那么依赖于宋祈眠的身后宋家的助力。

  另一方面，秦牧本身就是这样冷淡的性格，从小按照严格的继承人培养，不喜欢宋祈眠奢靡的作风和娇惯的生活。

  之所以保持着和宋祈眠的关系，是家里的要求。

  他心知自己不像陈飞扬，能够睁着眼睛说些花言巧语哄宋祈眠开心，也不像司陉，时时刻刻高情商的提供情绪价值。

  秦牧全靠每年宋祈眠过生日礼物送的贵，让宋祈眠勉强能看他两眼。

  上一次相遇，是秦牧对宋祈眠感觉变化最明显的一次。

  那次有宋知韫的聚会里，他发现宋祈眠和以前真的太不一样了。

  从宋祈眠进入饭店包间的那一刻，就能明显感觉到不同。

  那种不同不是形象或者性格上的，硬要说，可能是在气质上。

  宋祈眠的气质比以前更出彩了，一看就光彩照人的感觉。

  以前的宋祈眠，空有漂亮的皮囊，尽管颜值能打，但看起来那种娇憨的气质并不明显，给人更多的感觉是高傲和目空一切。

  而那次的宋祈眠，一出现就很抓人眼球，求人的时候明明也没变什么，照旧是那副利用完就扔的性子，偏偏叫人想要亲昵的叫“小混蛋”而不是厌恶的想让他滚。

  秦牧不明白宋祈眠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宋父教育过宋祈眠，总之，宋祈眠在朝着某个方向变好，以至于，他已经快忘记甚至美化宋祈眠之前的“不好”。

  说到底，宋祈眠倒也没有什么很差劲的地方，之前被他们嘲讽不过是因为蠢，因为蠢还想指使别人。

  但他们三个在批判宋祈眠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蠢”呢，自视甚高，以为自己的智商、能力、履历比宋祈眠要好，便自鸣得意。

  得意到，以为自己把宋氏下一代的继承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就真的以为自己多么厉害了。

  秦牧时常在公司的事务上反思自己，却忽视了在人际交往上反思自己。

  他们似乎都对宋祈眠太苛刻了，一边想着宋祈眠带来的资源，一边抱怨着宋祈眠这样那样的脾气。

  然而宋祈眠根本就没有那么坏，不过是笨了点，呆了点，说白了就是像个小孩子，一直用小孩子的思维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