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平在山里待了近十天,吃住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照顾其他医生比较费心,他们太弱了。
吃晚饭的时候,赵主任告诉张和平,说那个叫沈默的年轻人住进了招待所。
是夜,镇上569人,包括23个老爷、36个插队知青,都聚集到了招待所后面的平坝上。
赵主任先在篝火前讲了话,然后由张和平起来,用三种语言,说了一下赵主任刚才讲的分地一事。
确保大家都听懂了,没有异议后,张和平才讲了两点:
讲卫生!
学汉话!
重点是讲卫生,以消灭虱子为主,平时勤洗澡、勤洗手等等。
学汉话则是日积月累的事,张和平只是提了一下,让会说汉话的当地人去教。
随后是篝火表演,男的女的,镇上的,村里的,看对眼的,胆子大的尽管上,张和平都被起哄叫起来唱了两首歌。
11月15号中午,张和平指导村里木匠,在卫生院的公厕北边的方格地基上修木制竹楼教室的时候,刀主任从景城到南腊镇的客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还跟了一群白大褂。
“听说,你要把这里改成学校?”刀主任走到张和平身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嗯!”张和平头也没回的盯着那群木匠,“这里的人不认识字,就没法教他们学文集语录。”
“你不找借口,也没人敢说你。”刀主任看着张和平的侧脸,揶揄道:“知道老爷局里的人叫你什么吗?”
迎着张和平看过来的询问眼神,刀主任笑道:“张大炮!说你投到报社的稿件,就像炮弹一样,炸得他们抬不起头。”
“抬不起头的,毕竟是少数。”张和平看向门诊大厅那边的一群白大褂,疑惑问道:“那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我最近在想一个问题,版纳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传染病?”刀主任没有正面回答张和平,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为此,我走访了版纳各家医院,新建的兵团农场,以及病发地。”
“你找到答案了?”张和平收回视线,继续看木匠干活。
“疟疾、乙脑是因为蚊虫!”刀主任皱眉道:“肝炎则是因为个人卫生,以及医疗器械卫生。”
张和平没接话,刀主任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县防疫站缺钱、缺专业卫生人才,出事了都等着防疫站的人下去处理,这就大大延误了防疫工作。”
“我这边可以尽量想办法解决他们的资金问题,卫生人才这块,你能不能帮忙培训一下那些人?”
张和平不置可否的问道:“防疫站站长谁当?”
“我把被撤职的防疫站站长恢复原职了,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这次也跟了过来。”
“刀主任!”得知不是让他当站长,张和平这才说出自己的看法,“你可能搞错了两件事!”
张和平看着门诊大厅那边的白大褂们,说道:“现在的防疫站,以防御为主。消杀药品之类的,都是上面配发,他们缺什么钱?交通、住宿、伙食费吗?”
“另外,发现传染病后,又不需要他们治疗,治疗病人是医院的事,防疫站只需要把疫情上报,根据上级指示做消杀工作就行了,他们要什么专业的卫生人才?”
……
(本章完)